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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_第252页

  这件事,若叫谢元茂知道了,怕是不一定会将谢姝宁的安危放在首位。

  云詹先生犹豫不决,索性先去见了吉祥。

  “这件事原就是世子的麻烦,同我等本没有干系。”云詹先生站在吉祥面前,盯着他青青紫紫的一张脸,“图兰问了你一路,你却始终不说世子在何处,老夫知道,你其实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根本就不知情。”

  吉祥闻言,这才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云詹先生继续道:“但你不会不知,事情继续拖下去会如何,晚一个时辰寻到人,世子就多一个时辰的危险。那群人是你们引来的,你当然清楚他们的厉害,这便不需老夫赘言了。”

  “先生以为该当如何?”吉祥哑着嗓子,缓缓道。

  云詹先生让图兰给他松绑,“你的主子,同我家小姐,一道不见了,那何不集二者之力一道追寻?”

  吉祥冷眼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站着的几人,嗤笑着摇头:“先生莫不是在说笑?”

  听到这话,方才要按照云詹先生的意思上前去为他松绑的图兰脸面骤然铁青,一巴掌扇到了吉祥脸上,“小姐说,明明陷于困境却还没有自知之明,只知讥讽他人的人,就叫臭不要脸!”

  吉祥嘴角渗血,模样愈发不能看了。

  人常说打人不打脸,偏生图兰下下专挑了脸打,揍得他惨不忍睹。

  吉祥大老爷们一个,何时被人打过耳刮子,当下气红了眼睛。

  云詹先生见闹得不像样子,头疼不已,忙要赶图兰出去,却不防吉祥忽然冷声喝道:“且慢!先生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共谋的事的确值得提议,但我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云詹先生抚须。

  吉祥黑着脸:“这一掌之耻,吾当还之。”

  此言一出,屋子里剩余的几个男人都黑了脸。

  虽然图兰生得人高马大,堪比汉子,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哪有男人打女人的道理?

  但他这般说了,云詹先生也不免迟疑。

  图兰却立即将脸凑了过去,顺带着解开了绳子,皱眉道:“快打!”

  吉祥愣在那,半天没有动静,良久忽然别过脸,咬着牙道:“罢了!”

  图兰追问:“不打了?”

  “不打!”吉祥几乎咬碎了牙,方才挤出话来。

  旋即,云詹先生生怕图兰没有眼色继续搅局,连忙将她给赶到了一旁,同吉祥商量起大事来。

  吉祥坐在那,浑身是伤,努力不去看图兰,只同云詹先生道:“这件事,正如先生说的,本同你们没有干系,所以如何解决,也请先生还是莫要插手了。”

  他同燕淮相处的时间尚且还短,可却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燕淮能脱身的机会,约有八成。

  另外两成,便是因为他身边还带着个谢姝宁。

  所以吉祥极不愿意再让谢姝宁的人搀和进这件事,拖累他们。

  云詹先生很有自知之明,但却不会就这样听他的话,他语气坚决地道:“图兰必要跟着去,小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意思便是说,在谢姝宁方面,他并不相信燕淮的人能处理妥当。

  吉祥听明白了便笑:“先生的意思,谢八小姐的名声便不重要?”

  虽则谢姝宁年纪小,燕淮亦不大,但人的舌头,却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云詹先生却只是淡然道:“比不得命重要。”

  吉祥错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般务实,并不多见。

  他正色了些:“那我等自然也是以八小姐的性命为重。”

  “好。”云詹先生颔首,吩咐图兰上前,叮嘱她跟着吉祥去。

  说是共谋,到底不能放一百个心。

  图兰就老老实实站在了吉祥身边,面无表情。

  吉祥只觉得她一靠近,面上便火辣辣的疼,实在是恨意难消。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世子,所以他也就没有继续同云詹先生在图兰的问题上纠缠,立即便要起身回去集齐人马。

  事态紧急,不便耽搁,吉祥跟图兰很快就离了田庄。

  冬至面露疑虑,问云詹先生:“先生,那人若是说谎,图兰岂不是要糟?”

  云詹先生摇头:“我让图兰跟着去,正是因为不够放心他,但眼下,若不依靠成国公世子的人,我们根本无法立即找到阿蛮。”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然跟燕淮牵扯到了一起,没有退路了。

  但与此同时,云詹先生悄悄给冬至派遣了一个任务,去查一查燕淮的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即便救回了谢姝宁,后续的事仍不易解决,燕淮这个人,不能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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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馒头星星眼:“柿子你果然木有丢下我!”

   
 柿子微笑:“听说是大家的小粉红拯救了你。”

   
 吉祥内牛满面乱入:“柿子!被打肿了脸的能用小粉红拯救吗?”

   
 图兰虎着脸:“再让我打两下就给你丢一票!”

   
 
  



 
  第210章 护卫
  冬至得了云詹先生的吩咐,悄无声息地从庄上离开。

  另一边,图兰同吉祥一道策马离开,此刻已上了回城的大路。夜色漫漫,胡家出事之时,已是时至夜半,而今天色渐渐发白,黎明将近。俩人快马加鞭,正好能赶在城门开时入内。

  吉祥一路未同图兰说一个字,身下的马亦跑得飞快,丝毫没有要等一等图兰的意思。

  好在图兰本精于马术,眼都未眨一下,便能追上去,硬是没落下过。行至城门外,吉祥才终于勒了勒手中缰绳,让身下的马放慢了步子,斜睨着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图兰,木着脸道:“入城后,你不必继续跟着我,只在你我说定的位置等候便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自会让人去知会你。”
  

  图兰瞪眼:“你拐弯抹角的,其实就是不想履行同先生许下的诺言是不是?”

  吉祥闻言,冷哼了声,收回视线策马狂奔,直入尚未半开的城门。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图兰勒着缰绳,暗自嘀嘀咕咕说着,没打算理会吉祥的话,立即跟了上去。

  方进了城门,图兰便眼尖地发现吉祥不知往天上抛了个什么东西,灰蒙蒙的天空上就无声无息地绽放开了一抹红,又飞快地被风吹散。

  昨儿个夜里,天上没有明月也没有星子,今日的天果然便是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在行人头顶上泼上一大盆雨水。因而方才那抹红,极艳,像是血。

  图兰在跟着谢姝宁到西越京都来之前,一直在谢姝宁的舅舅宋延昭手下受训。

  武功,西越语,如何伺候人,如何始终对主子保持最高的忠诚,一切该学的不该学的,她几乎都已经学了个遍。

  吉祥抛上天空的那个东西,她虽然并没有看清楚,却也猜到,这应当是用来联系人的。

  图兰心中微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你去寻富贵巷第三间店的老板娘,就在那候着。”吉祥回过头,定定看着她道。

  他脸上青青紫紫还带着血迹,走在路上实在吓人。

  两人说话间,已有清早动身的商贩打着哈欠走过身旁,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吉祥凄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