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76页

  “珩兄!”

  顾澜拍门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风中十分清晰,被传的很远。

  潇湘宫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没有人应答。

  顾澜继续执着的拍门:“珩兄,开门呐珩兄!”

  “哗啦”一声,提着小灯的小酒映入眼前。

  身后,是容珩在夜里昏暗矗立的剪影。

  小酒揉着眼睛打开了门,一副被吵醒的模样:“顾小侯爷?您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

  顾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小酒身后,导致容珩不得不走出来,他眼神冷淡,一身单薄的长衫却映衬得他芝兰玉树,风华万千。

  她一时之间有些呆呆的。

  容珩看着她,面前清隽俊美的少年被冷风吹红了鼻尖,还抱着怀中的书卷和一方食盒不撒手。

  “我吃晚膳了。”容珩下意识的回答。

  顾澜却对他露出笑容,清澈的水眸闪烁着:“珩兄,你不冷吗,要么进屋坐一会儿?”

  容珩:这好像是他的宫殿。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容珩,让他想到白日顾澜似乎身体不适,最终,他还是妥协的让开了路。

  走进潇湘宫,顾澜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宫内,其实不比外面暖上多少。

  还好子衿随身带着暖手的小炉,掏出来后,给了小酒一个,小酒高兴地拿给了容珩。

  她原本还奇怪公子秋天用什么暖炉,难道是月事疼的严重,还带上两个,现在她才明白。

  顾澜将怀中的书和点心都放到桌上,这才打量起四周。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潇湘宫的样子,上一次进殿,是为了躲避钱贵妃的追踪,乌漆嘛黑的,什么也没看清楚。

  这座宫殿冰冷而空旷,四周雕梁画柱的花纹似乎预示着曾经的辉煌雍容,此刻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

  唯一有些烟火气息的,可能就是殿内一侧的书案,案上整齐摆放着经论策论,有些书卷还有受潮的痕迹,两盏微弱的宫灯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偌大的宫殿。

  顾澜见容珩淡漠的眼神扫过来,便打开食盒,将小点心端出来,然后悲伤的看向容珩:

  “珩兄,我决定听从你的劝学,好好学习,所以你能帮我想想这几道策论如何写吗?”

  劝学?容珩表情一僵,便看见顾澜从怀中掏出自己前些天写的算学答案小纸条,上面还有一行诗,是他想劝顾澜好好学习的。

  他说怎么找不到了!

  “这纸条,你从何处而来?”容珩记得,他把纸条收好放到衣袖中了。

  “捡来的,在你脚底下,”顾澜感动的说,“没想到珩兄其实给我写了答案,我真是太感动了,所以你也一定不介意教我几道题吧,诺,就这些,谢昀那孙子明日要检查。”

  容珩本来要点头同意,手都伸出去了,听到她后半句话,蓦地收了回去,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桌面。

  “什么意思?”顾澜抢先一步把策论呈给容珩。

  “想要我教你对吧?”容珩淡淡的反问。

  顾澜点头如捣蒜。

  “将这篇文章抄一百遍,其义自见。”

  第71章 手把手教她

  顾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容珩说出来的话。

  这说的是人话吗?
  容珩任由她看了半天,然后重申了一遍:“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顾小侯爷,你恐怕是一遍也没读过吧?”

  顾澜沉默片刻,忽然道:“珩兄,你难道读过一百遍吗?”

  容珩弯起唇角,笑容一闪而过,漆眸锐气逼人:“哦,我一遍就记住了,为什么要读一百遍?”

  顾澜:.
  不想和开挂的人说话。

  子衿和小酒见这俩人互相伤害的样子,感觉今晚是睡不成好觉了。

  “我去给顾小侯爷沏茶。”小酒脚底抹油跑路。

  子衿连忙道:“我也去。”

  两人速度快的惊人,让容珩疑惑潇湘宫里还有茶叶呢?
  顾澜想到自己的目的,郁闷的坐了下来,开始在纸上抄写四书五经。

  白天里,顾澜虽然理解谢昀教她那些诗文的含义,但是,仅仅理解还不够,这些书作为古代的入门级学习教材,是要一字不差默下来的,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小世子,如今也得被人揪着背书。

  她这个小世子的伴读,若是什么都不会,岂不是很尴尬。

  容珩垂下眸子,在一旁坐下,顺手拿起一枚桂花糕放到嘴里。

  又甜又糯,他喜欢。

  眼前的少年气鼓鼓抄写书卷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格外开心。

  可能是自己什么也不用干还有点心吃的原因吧。

  然而,容珩的快乐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他豁然站起身,忍不住了,沉声问道:“顾澜,你这字,到底是跟谁学的?”
  

  顾澜望着自己的字,没什么毛病吧?虽然丑,但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让她一个现代人写楷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指望她也有书法大师金手指吗。

  “你是不是对工工整整,有什么误解?”

  容珩这么说,顾澜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丑,但是工工整整
  顾澜委屈。

  “你写字好看,你行你上。”

  容珩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拿过狼毫,毫不客气的嘲讽:“我六岁时候用足写的字,都比你好看。”

  顾澜呵呵一笑,反驳道:“要么您用脚写一下试试,真的不好写。”

  容珩对她的没脸没皮叹服了,毕竟顾澜之前是可以当着他这个知情人的面,各种夸赞自己暗害钱贵妃一事,是多么英明神武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一个人。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顾澜正在抄写的一句话:

  “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严谨锐利的字体,同样一笔一划,工整而不失洒脱,让顾澜觉得他写的比自己从前看过的书法字帖还要好看。

  顾澜小声道:“没有人教过我,我自学成才。”

  她从前连义务教育都没经历过,只接受无穷无尽的杀人训练,以及为了满足一些场所的潜入需要,填鸭式教学学习的各国语言、实用知识。

  书也看过不少,若有一些东西没有学会,可能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那时她急于学习浩瀚无穷的知识,只想加快速度,便没法管字体的美观了。

  “才?”容珩反问了一个字。

  顾澜:.
  她看着纸上“九族既睦,平章百姓”八个字,忍不住读出声,问道:“容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此为《尚书》之言,意思是古时候的帝尧贤明,他能让家族亲睦融洽,也能明辨各级官员的职守。”

  容珩的声线清幽而淡然,说起话来让人心头宁静,顾澜觉得他的声音比谢昀更能让自己清醒,她听谢昀讲课只想睡觉。

  “平章百姓,难道不是让百姓安居乐业?”顾澜又问。

  “百姓是百官贵族的统称,并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容珩解释道。

  顾澜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珩兄觉得,皇帝是这样的人吗?”

  容珩垂下眸,声音淡了下去:“帝尧是古时候的传说罢了。”他没有回答容璟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