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139页

  最终,还是陆秉心先反应过来:“顾小侯爷说笑了,哈哈,长乐县主巾帼不让须眉,实在令人钦佩啊。”

  顾澜的眼神透着冷意,扬了扬手:“陆大人,告辞。”

  陆霏霏看着顾澜离开,收回了视线。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食盒木柄,脸色一阵青白。

  “女儿,顾小侯爷这般桀骜不驯,不是你能驾驭之人啊,而且,她还对长乐县主情有独钟。”陆秉心叹了口气,说道。

  “情有独钟又有何用,睿王府和定远侯府是绝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陆霏霏低声说道。

  陆秉心犹豫的说:“那倒也是,只是,爹听说顾小侯爷院里有好些通房丫头,她平时也很是荒唐,爹实在是不想让你嫁给她。”

  “她能在中秋佳宴上救了那些女眷,证明她心地正直善良,她能昨夜在刺客手中毫发无损,证明她武功高强,这样的男儿,才是值得我喜欢的。”

  陆霏霏咬紧银牙,红着脸,却很坚定的说。

  “我偏要嫁给顾澜,女儿嫁给了她,好叫宁安公主死心,哥哥才好娶她。”

  前些日子,陆霏霏在宗学做二皇子伴读的兄长陆如风便告诉她,他欲娶宁安公主,做公主驸马,但公主,却看上了顾小侯爷。

  陆霏霏在中秋佳宴上,本想看看这顾小侯爷是什么货色,居然能让宁安公主看上,没想到,顾澜将那个疯了的妃嫔赶走,却救了佳宴上的女眷们,也包括她。

  直到昨日,她又在街上看见顾小侯爷戏弄那群羌戎人,一颗芳心,便全然系在了顾澜的身上。

  陆秉心长叹一声:“也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改日为父让你母亲,再给定远侯府的周夫人送上拜帖吧。”

  另一半,容宝怡跟着顾澜围绕着城墙根散起步来。

  “顾小侯爷拿我做起挡箭牌来,可是越来越熟练了。”容宝怡很无奈的说。

  “纯属意外,如果宝怡你不在,那做大就是我这小丫鬟了。”顾客指了指耿桃,“何况,你本来也是我心爱的妹妹呀。”

  容宝怡:
  “你那丫鬟才多大。”她看了一眼周围,若有所思的问,“容珩不在吧?”

  “不在。”

  “怪不得,”容宝怡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妹妹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哥哥只有一个。”

  她忽然感觉鼻尖一凉,抬起头,惊讶的说:“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

  顾澜仰起头,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洒起细碎的雪花,她伸出一只手,片片晶莹,冰冰凉凉的落在她的指尖。

  这是燕国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

  子佩连忙从远处跑来给顾澜撑伞,耿桃也举着一把伞过来,想要为容宝怡撑上,被她拒绝了:“顾小侯爷,您的妹妹真是多如牛毛啊,这小姑娘有十三岁了吗。”

  听到这话,耿桃素净的小脸不禁红了红:“我,我是侯府刚收的丫鬟,今年十二岁。”

  容宝怡笑了一下:“你还是给你家公子撑伞吧,我等一下还要去城门口巡视。”

  子佩道:“县主也不用这么辛苦,咱们这是京城,不会有什么人敢在皇城根下作奸犯科的。”

  顾澜打量着容宝怡,不过半个多月,长乐县主稚气未脱的俏脸便黑了一度,却很健康,黑眸晶亮动人,身上多了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洒脱。

  容宝怡抱了抱拳:“我既然做了守城军的一员,就要认真的巡逻训练,今早因为顾澜的事情,京城比往日要警戒许多,我等更不能懈怠。”

  她成长了许多,也变化了许多。

  她们的对话都没有提小酒,顾澜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小酒假死出宫是容珩操纵的,她不确定告诉容宝怡之后,会不会暴露什么。

  这种惹小姑娘哭的事情,顾小侯爷是不会做的。
  

  “对了,前些日子陆如风当了二皇子伴读,陆秉心又得到了皇上赏识,陆家如今是京城的新贵,你啊,小心被陆霏霏缠上。”容宝怡细心的提醒道。

  顾澜:“我拒绝的还不够干脆吗?”

  “也是,这陆霏霏本来就跟我不对付,现在估计要恨死我,”容宝怡耸了耸肩膀,然后道,“我先去巡视了。”

  “等一下!”顾澜忍不住叫住了她。

  “还有何事?”容宝怡的杏眸明亮而平静,那神情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半个月前,容宝怡哭着离开懋勤殿的模样,顾澜还历历在目。

  她想告诉她小酒没死,正在自己家养伤呢,正要开口,忽然动了动鼻息,闻见了小火锅味道。

  昨晚小酒跟他们吃火锅到半夜,他又身上有有伤,顾澜跟容珩吃早膳时候他还睡着。

  如今,这味道却出现在了她的鼻尖。

  “没事,就是今日初雪,祝长乐县主岁岁长乐,我听说,初雪的时候,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说不定,有什么惊喜等着你。”顾澜若有所指的说。

  容宝怡的眼眶一酸,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多谢.只是,哪会有什么惊喜。”

  她回到城门口值守,轮班的时候,容宝怡就坐到角落里避雪。

  寒风混着落雪,她默默地看着那些洋洋洒洒的雪花,哈了哈手,乌发被融化的雪水浸湿,看起来有些狼狈。

  周围同僚们异样的眼神,这些日子,她早就习惯了。

  顾澜的话在耳边回响,容宝怡的唇畔扬着一丝苦涩的笑。

  她想见的人,永远都不会见到。

  忽然,容宝怡视线一凝,她在雪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而逝。

  “小酒!?”

  她猛地站起身,冲进了漫天飞雪里。

  “长乐县主!”伍长在身后唤道,“雪越下越大,您今日可以先回军营,不必值守了。”

  容宝怡没有在意他的话,她疯了一样在雪中奔跑着,寻找着。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雪水挂在睫毛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小酒——小酒!小酒”

  容宝怡一声声呼唤着小酒的名字,呼吸出白色的雾气,眼神悲恸而绝望。

  她明明看见了小酒的。

  可是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劝她不必为一个奴才伤心,就如当初,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从军一样。

  容宝怡表面上如往常一样笑着应答,平静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她还是那个坚韧又尊贵的长乐县主。

  是啊,只是个奴才而已。

  是啊,皇宫里有那么多奴才,死了,也就死了吧。

  可是,

  那个奴才,

  是背着自己翻过高高的宫墙,是在她十五岁及笄的夜晚,对他说生辰快乐的人啊。

  她怎能忘记。

  她如愿从军,如愿名声尽毁,暂时绝不会有人娶一个叛经离道的女子,可是付出的却是小酒的生命。

  奴才又如何,在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又谁比谁高贵呢?

  “我明明看见了你小酒,你没有死对不对?”

  “小酒.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