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00页

  那人还是十分年轻的,猛地看过去,甚至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他穿着一身浅金色的常服,面容俊美的像是富贵人家的清雅公子,阖着眸闭目养神,便显得格外温和,甚至有一些让谢昀心生好感的书卷气,柔和的面部线条,透露出一抹悲悯意味。

  容璟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着阴鸷和深沉,让人陡然一惊。

  “朕是要问你,睿王,真的死了吗?”

  谢昀平复着内心升起的一丝恐惧,镇定的点了点头,说出早就组织好的语言:

  “是,臣到达鄞州后,立即去了睿王的灵堂,顾澜和容五殿下为臣开棺验证,确认睿王已经毫无生机,臣怕有异,特意为王爷守灵一晚,又留下了一名手下才回京,而臣的手下比臣晚两日,他亲自看见睿王的棺椁——”

  “好了,不必赘述。”

  容璟忽然打断了谢昀要说的最后两个字,深吸一口气,浓墨般漆黑的桃花眼,泛起一丝血色。

  “他竟,真的死了。”

  他的声音更加沙哑。

  谢昀很是疑惑,他还以为以皇帝那样多疑的性格,会盘问他种种细节,甚至再派人仔细调查。

  没想到,皇帝只是听他说完,就相信了他的话。

  一时之间,谢昀有些不知所措。

  容璟定了定神,摆手道:“景栖,你可以退下了。”

  谢昀温润如墨玉的眸子锐利了两分,他又一次跪下,将袖中的卷宗案牍呈上。

  “臣还有一事禀告陛下!睿王临死前告诉顾澜,他曾怀疑苏家与李元驹有关,这些,都是他找到的证据,和顾澜审讯李元驹得到的证词。

  苏家是太后的母族,此事涉及太后清誉,臣请陛下严查。”

  容璟居高临下的望着谢昀,眼神晦暗莫测。

  “谢昀,丞相,是你的老师。”

  谢昀抬起头,轻轻地开口:  

  “臣更是皇上的臣子,大燕的子民,而且臣还认为,睿王的死也与苏家有关,顾澜曾将刺杀睿王的刺客查明身份,发现他们并不是魏国人,其中有三人,都是苏家庶出一脉的远房亲戚,此事还涉及到.太子。”

  “太子?”

  谢昀毫不犹豫将太子卖了:“臣不敢隐瞒陛下,太子殿下刚才,以储君之位威胁臣,要臣不要弹劾苏家。”

  容璟冰冷俊美的脸,更加阴沉。

  一旁的张奉才忽然跪下,磕头道:
  “陛下,刚刚谢侍郎在西华门,太子殿下的确与他议论事情,但是不是为苏家求情,奴才真的不知道。”

  容璟的眼神幽冷异常,低沉的反问:“你认为,是太子和苏家,害死了睿王。”

  “臣亦不确定,但太子的确对臣说,苏家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昀的每一个字,都不带有自己本身的情绪。

  他像是一个静默的叙述者,仿佛没有任何立场。

  他在赌,
  赌哪怕是早已抛弃了为人情绪的皇帝,也会为自己兄长的死,而产生一丝悲痛,一丝心软。

  而容璟的眼神告诉他,他赌对了。

  一瞬间,容璟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深深疲惫。

  他说:

  “朕会仔细调查此事,若此事,真的和太子有关.”

  谢昀连忙跪地劝道:“太子是一国储君,陛下万万不可因一时之怒动摇国本,何况此事还需调查——”

  容璟的声音很低:“景栖,你若有时间,便去一趟容祁俊那里,替朕看看,他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蠢,若聪明些了,便考考他的学问,可有什么长进。”

  谢昀立即道:“臣必尽心辅佐二殿下。”

  容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他似乎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普通的兄长,父亲。

  谢昀的眼神也很是复杂,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皇帝。

  “你知道吗,睿王让朕封容珩为王.朕,看在他已经死了的份上,满足他的遗愿。”容璟深沉的说。

  谢昀还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妙嫣已经劝说了一波。

  他只是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很是顺利,皇帝似乎不用他开口,就自己劝说了自己。

  “那皇上,要封他为什么王?”谢昀问道。

  谢昀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传闻。

  据说,容珩三五岁时,先帝就想将他封为燕王。

  这封号与国号一样,实在太过尊贵,当时群臣反对,连潇妃的父亲平南侯老侯爷都跪下进谏,先帝才因此作罢。

  不论如何,皇帝不会将容珩封为燕王。

  同时,谢昀也明白,皇帝就算是封容珩为王,也只是因为现在南境的复杂情况,睿王世子年幼,不可能让容允浩去南境主持大局,而南境军中,又都信服顾澜。

  所以,容珩这个王,是用来制衡顾澜的。

  皇帝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俩人已经搞到一起去了!
  许久,就当谢昀以为容璟并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容璟开口了:

  “湘王。”

  “襄?辅佐陛下,共举大业——”

  “潇湘的湘。”

  他妥协了,封容珩为王,

  却要用这个封号提醒容珩,永远不要忘了,曾经潇湘宫发生的一切。

  
 
这章.我尽力了,也不知道写的明白了没有,最近几章都在写配角,但是没办法,我控制不住!就要开启新篇章了,大家得来一波升官发财死大哥。

   
 今天就这一章,我得缓缓~
   
 
  



 
  第253章 宣旨
  顾长亭,来到了鄞州。

  被迫的。

  他骑着一匹和他一样跌跌撞撞的马,一身官袍被风吹得鼓起,脸色蜡黄,发丝散乱,玉冠歪歪斜斜的束着头发,整个人好不狼狈,而且还瘦了许多。

  “本官,本官你们慢一点走可以吗.”

  “公子啊,马上到鄞州了,您快点可以吗。”

  “.”

  护送着他的,除了京城护卫,还有一队定远侯府的府兵。

  ——反正都跑的比他快。

  顾长亭合理怀疑,皇上宣旨册封湘王,需要派人前往鄞州传旨的时候,鸿胪寺和礼部那群老东西,包括他爹都集体请假,就是不想接这差事。

  然后传旨的事情,就落到了他身上。

  他这辈子,都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

  这一路上,顾长亭屁股和大腿,都被马鞍磨出了茧子,脸也晒黑了不少。

  出城迎接他的,是骑着白马,一身矫健轻甲,英姿飒爽的容宝怡。

  “长乐县主?你,你也在啊。”顾长亭惊讶道,他乡遇故友,十分感慨。

  容宝怡私自离京的消息,是到了鄞州才彻底公布于世的,顾长亭并不知道。

  容宝怡也就比顾长亭早到了几天,此刻是顾澜帐下亲兵,也是全军“唯一”的女子,因为她睿王遗孤的身份,再加上顾澜的帮助,所以勉强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为此,顾小侯爷风流的名声更.坐实了,连县主都敢当亲兵使唤,世子实在是勇敢。

  容宝怡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圈顾长亭:“赶紧进城吧。”

  就在这时,顾长亭胯下的马,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休息,忽然口吐白沫,四蹄抽搐,就要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