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90页

  卫承渊不能回忆幼年的一切,稍微思考就会恶心反胃,头痛欲裂。

  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兄长”这两个字成为自己的禁忌,更不想让一些根本记不起的幼年经历,左右自己的情感。

  换言之,卫承渊的大脑虽然抗拒去想这些,但他比谁都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容珩不经意的解开自己袖中静心凝神的香囊,帮他缓解头痛,声音清冷而淡然:
  “如果你一想起幼年的事就头痛欲裂的话,那就告诉自己,魏君濯也好,魏流羽也好,过去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是卫承渊,是当年顾渊承认的卫家人,是澜澜的亲人。”

  卫承渊努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咬着牙,呼吸微弱:

  “我,我知道可是那就是我啊,哪怕我记不起来,也没办法把我自己当成别人。”

  卫承渊的脑海中是一些破碎的,黑暗的片段,但那些片段太沉重了,仅仅是碎片似的回忆,也足够摧垮他的精神。

  “我并不是要你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而是要你明白,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容珩曾经听顾澜说过,卫承渊这样的情况,需要个治疗内心的大夫,简称心理大夫,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成了个心理大夫。

  他看着卫承渊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才说:“告别过去的前提,是了解过去。”

  卫承渊艰难的抬起头,道:
  “容,容珩,你说得对,我要去见魏君濯。”

  “好。”容珩应道。

  他的指腹擦过手腕系着的铜钱暖玉,在心中自语,澜澜,我已经按照你的说的做了,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有事!

  夜浓如墨,初冬时节,丝丝缕缕寒风钻进营帐,摇曳了桌案上的烛火。

  容珩望着铺陈在眼前的舆图,双眸深沉无比。

  明天或许还要长途跋涉,卫承渊已经在他隔壁的营帐睡着了,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傍晚时候,乌鹊楼的暗线也传了消息过来,和阿渊说的一样,禁军包围了定远侯府,京城的消息很难传出来——顾澜,的确跟着进了宫。

  容珩这时候已经猜了出来,顾澜是想借着进宫的机会,恢复女子的身份。

  可这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直到现在,他才勉强分出一丝心神去想别的事情,脑海中谢昀和容璟的容貌变幻,一点点重合到一起。

  如果不是顾澜有所察觉,他永远也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关系。

  ——容璟虽然跟他和容朔生的不像,却和谢昀气质截然相反,谁能想的他们是兄弟?

  但当他抱着确信的想法再回想他们的面容,就能够察觉到蛛丝马迹。

  澜澜是如何发现的呢?
  一直以来,她好像总是能找到一些细小的问题,哪怕这些事本身匪夷所思。

  比如阿渊和魏君濯的关系,她看看脸就意识到他们是兄弟;
  念夏的身份,她能得到警惕心比他还重的念夏喜欢;

  还有当初姜狄和绛曲是同一个人的事、容朔受伤、自己曾以为天衣无缝的,对女子充满厌恶的伪装
  有的事,可以通过第一步和第二步,推测出第三步;可是有的事,只有一个开始,她就能猜到结果。

  容珩按了按眉心,走出军帐,寒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裳,几缕碎发遮住了青年锐利的眉宇。

  他展开手掌,掌心,是一粒橙色的橘子糖。

  过去十七年的人生,荣宠也好,折辱也罢,后来的他都能平静以对,他虽然会有不甘心的时候,也会心怀痛苦和仇恨,但他更有相信自己能逆转乾坤的信念。

  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进行着,这段时间,他和顾澜分开了才意识到,他的人生,都仿佛一场设定好的戏——似乎天降大任,必然要让他经历磨难,他生下来就要背负着那些责任和苦难活着。

  从前的自己,虽然看起来将一步步算无遗漏,却忽略了周围的一切,骨子里,和失去了记忆的卫承渊又有什么两样?
  直到顾澜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曾经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未来,忽然变得崎岖而精彩,他不再是被一件件猝不及防的事情,逼得走上这条争权夺势的道路,而是真的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一切。

  朦胧的情感有了归宿,失去的东西被重新找回。

  如果没有顾澜,容珩不知道自己是变成什么样子,他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拥有这样热烈的感情。

  是顾澜,改变了他的未来。

  容珩凝望着漆黑夜空点缀的星辰,眼神深邃而执着。

  这满天繁星闪烁曾经与他无关,夜里的灯火也从未有过颜色,一切像是泛黄纸张写下的潦草字迹,却在遇见她以后,世间万物,鲜活动人。

  容珩眼底的冷意被执着的温柔替代,他走回营帐,披上了厚重结实的衣甲。

  夜尽天明,

  他会将一切做好,
  然后去娶她。

  “澜澜,等我。”

  
 
容珩:澜澜,为什么你总能知道这么多真相,明明原书也没提啊?

   
 顾澜:别问,问就是看了太多小说知道太多套路,杀手真的很悠闲~
   
 茶:对,笔给小侯爷,求求小侯爷帮我写。

   
   

  



 
  第327章 不对劲

  天大亮的时候,斥候来报,一支不确定数目的魏国水军,借清江水路出现在清水郡附近,为首的将领一身金甲,疑似魏国大将军魏君濯。

  容珩回南境后,整个南境边军一直处在紧张备战的状态,消息刚刚传到,将士们就以最快速度集结完毕。

  一夜未眠的容珩环视众人,他面前的每一名大燕将士都披坚执锐,铠甲幽幽,他们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泛着冰冷光芒的汪洋。

  年轻的王爷面容俊朗,眸似寒星,身着暗金色的玄云盔甲。

  朝阳折射着衣甲,散发着耀目的光辉,露出内里的浅色蟒袍。

  一支魏国水军,清水郡——

  魏君濯,终于动手了。

  容珩握紧腰间佩剑,望着远山如黛,苍山连亘,双眸幽深辽远。

  唐战在一侧愤愤不平的请战,黑脸深沉:
  “启国那群没骨气的废物,居然和魏国人合作王爷,看来元朗没有骗我们,魏君濯的确借道了启国水路,清水郡不能有失,请王爷准许末将带兵前去支援!”

  元朗之前告诉过容珩,魏君濯跟启国人关系密切,现在他们走启国的清江水路,出现在清水郡附近,更是说明了他对大燕国土的野心。

  至于昨天出现在苍风港的水军,想必是魏君濯声东击西的计策,如果元朗不说清水郡的事情,他们肯定以为魏国要攻打的是苍风港呢,就像之前那样。

  容珩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营帐,缓缓开口:
  “谁说,魏君濯要打的是清水郡了。”

  话音一落,唐战和周围听见容珩话的将士齐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魏君濯借着清江,绕过了燕国和魏国的边境,出现在清水郡附近,难道不是要打清水郡吗,而苍风港,难道不是魏君濯释放的烟雾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