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91页

  “早呃,怎么这么多人啊,今天就要出发?”

  卫承渊从一旁营帐内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常服,一头墨发乱糟糟的炸着毛,琥珀似的金眸透着淡淡的迷茫,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唐战震惊的问,下意识看向卫承渊身后。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卫承渊反问。

  卫承渊在这里,那顾澜呢,肯定是跟着一起来找王爷了!不止唐战一个人产生这种想法,肃翊也不由自主的望着卫承渊后方。

  然而他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顾小侯爷走出来。

  “醒来了对吗。”容珩抿了抿唇,无视唐战怀疑人生的表情。

  卫承渊呆呆的点头:“嗯,所,所以——”

  “那就启程,带你去见魏君濯。”

  卫承渊听见魏君濯三个字表情一变,骤然清醒过来,脸色难看的点头:“好,我,我去拿刀。”

  早有将士将墨风牵来,容珩轻轻地揉了揉墨风的大脑袋,翻身上马,身后的猩红披风在冷风中飞舞。

  “见魏君濯?咱们不去清水郡了?不是说他就在清水郡吗。”唐战糊涂了,肃翊则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容珩瞥了他一眼,拔出佩剑,剑指南方,一字一句说道:
  “穆隼将军,带五千定远军骑兵,耿恭,你带五千边军骑兵跟随,肃翊带八千平南军殿后,随孤前往苍风港支援。”

  “是!”

  “末将遵命。”

  穆隼和肃翊都抱拳应道。

  “那清水郡呢,我,我去?就我一人儿?”唐战人傻了,怎么感觉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

  “魏君濯如果想攻打苍风港,不会走清江水路,而攻打清水郡太过深入大燕,打下来又能如何,清水虽然富饶,一旦被魏军占领,就是掐断了半个南境的水路命脉,但周围都是大燕国土,他怎么守住,难道想成为王中王不成。

  而且,魏君濯很可能早就知道元朗暗中向我们提供军报的事,他从得知我们对清水郡有所防范时候开始,就决定走第三条路,他的目的不是燕国,至于出现在附近的金甲将军,大概率也是魏军假扮。”容珩解释道。

  魏君濯最喜欢用声东击西的计策,这次索性针对元朗出卖自己,设了一个连环计。

  他先是制造一个很明显的假目标迷惑别人,让别人以为他的目的是另一个,这是第一条路;

  然后出现了第二个稍微真实些的目的,就是借道启国水路攻打清水郡,这是第二条路;

  最后别人才意识到,他借道启国攻打清水郡也是假的,他要的是
  “不是苍风港也不是清水郡,所以咱们去苍风港做什么?”唐战还是没听明白,疑惑的问。

  一道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一众将领中响起:

  “因为魏君濯想要的,是启国!启国如果沦陷,与它最近的苍风港就很难保住,一旦如此,魏国水军可以从苍风港源源不断的长驱直入,将南境半壁占为己有,又有多少大燕百姓要饱受战乱之苦。”

  容珩挑了挑眉,循声望去。

  说话的是耿恭,这少年本来只是一名北境边军的遗孤,也是耿桃的兄长,比他和顾澜还要小两岁,要不是当初撞见了绛曲派人刺杀他和顾澜,可能现在仍是京城中苟活的小混混。

  顾澜一直坚信他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所以遵循了他的心愿,将他送到定远军。

  半年前,穆隼带五千定远军支援鄞州的时候,耿恭也在其中。

  他年纪虽轻,却已经成为了一营统领,听说在北境也深得定远侯信任——而他现在这一番话,证明了顾澜没有看错人。

  耿恭的话,让听见的将领表情都凝固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恍然大悟。

  肃翊惊讶的看向耿恭,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一个少年看得明白。

  “耿恭说的没错。”容珩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神情从容而淡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启国借道魏军,实际上是在与虎谋皮,他们已经将最大的敌人亲自迎进家门而不自知,而大燕与启国的关系,唇亡齿寒,我们只能立即去苍风港支援,顺便告诉魏君濯,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蠢货。”

  自己没有猜错!耿恭崇拜的望着年轻的王爷,内心澎湃万分。

  “末将马上点兵,随王爷出征!”少年的声音是还处在变声期的低哑,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与亢奋。

  唐战这才明白,好嘛,原来蠢货竟是他自己。

  “唐战留在鄞州,如果你还不放心,就让肖安带一队人马去清水郡看看。”容珩最后说道。

  唐战:“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放心什么?我练烤鱼去吧我,等您回来给您和小侯爷做鱼吃。”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容珩的眸子沉了沉,淡淡地说。

  眼下,燕都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南境,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大燕湘王已经被朝廷列为反贼,但同样,容璟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会让整个大燕都陷入混乱.在此之前,他得先解决南境的危机。
  

  鄞州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群百姓走出家门站在街道两侧,望着洪浪般的黑甲将士们列队整齐,马蹄发出轰天声响,在大地掀起滚滚尘土,渐行渐远。

  他们看向容珩的眼神充满期盼,就像曾经看着睿王那样。

  “平南军和定远军,还有咱们的边军都出征了,这次没人攻城,王爷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听说魏君濯又攻打苍风港了,王爷得赶去支援。”

  “不知道平南将军会不会来!”

  “保佑我儿平安归来,保佑王爷大胜,大燕大胜!”

  百姓们的细语吹散在风中,凛冽的寒风卷起枯草落叶,伴随着一声声浑厚的号角声,仿佛将人带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

  “这时候.阿渊已经到南境,见到容珩了吧。”

  昏暗的房间,自缝隙透着一缕缕金色的朝阳,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打着转,清晰可见。

  顾澜经受完今日份的噬心香洗礼,倒在床榻之上,紧了紧略显单薄的衣裳,昏昏欲睡的喃喃。

  算算时间,老夫人寿宴已经过去十四天,容璟除了隔一日来看看自己的精神状况外,是一点也不急。

  顾澜也只能很配合的表演精神不振,闭目养神发着呆,她一开始还能感受到噬心香带来的半分痛苦,现在,得需要闻到味道才能发挥演技,噬心香,已经彻底对她失去了效果。

  中途,容璟还饶有兴趣的让自己猜这是哪里,发现顾澜早就猜出是掖庭后,他又被她气的拂袖而去。

  “他也太容易生气了,感觉随时能疯起来。”顾澜回想起容璟冰冷苍白的面容,忍不住想。

  她侧着头,眼神落到残破不堪的木门上,记忆回到两天前的夜里。

  前天顾澜忽然闲来无聊,试着半夜三更砸了砸门。

  手炉砸着硬木发出的声音在午夜格外清晰,木屑纷飞,顾澜甚至觉得,半个皇宫都回荡着“咚咚咚、咔咔咔”的声音。

  一盏茶时间之后,她的作案工具,那只铜制手炉就被突然出现的内司监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