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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_第258页

  猛虎出柙,片刻间卷腥风,起狂啸。

  “啊!”宫人纷纷惊呼。

  虎笼旁的侍卫站得虽近,可这时候却无一人能追上猛虎的速度。

  白虎突击,虎口张来,目标直对太子!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胆俱裂。

  眼看身形清瘦的太子就要命丧白虎之口,电光火石间,太子忽一抬手,纵起一拳,便直击在白虎前额之上!

  这一拳之伟力简直莫可形容,这样偌大的猛虎,竟被太子打得虎头偏转,整个虎躯倒翻而起。

  “吼——!”

  白虎狂啸,前爪落地,虎尾剪击,瞬间又腾身袭来。

  巨大的力量随着它的扑击与巨吼,竟然震得整个地面都似是在颤抖般。

  围观众人简直惊骇欲死。

  太子不退反进,这时着地一滚,一边躲过了白虎这一扑,一边揪住了虎尾,竟借着虎尾甩动的力量,一翻身就坐到了白虎背上!

  “吼——!”

  白虎疯狂大啸,虎尾猛烈抽动,虎躯却是着地一趟,就翻滚起来。

  这白虎十分聪明,竟然能要想到借助翻滚的动作来将太子甩下背去。

  “皇儿!”高座上的皇帝这时才恍惚反应过来,立愤怒大喊,“你等废物!还愣神作甚?还不快去救太子!”

  太子从猛虎背上脱身,又翻到猛虎腹部,极刁钻一脚,就踹到了白虎柔软的肚腹中央。

  “吼——!”

  白虎吃痛,翻身起来,凶性更起。

  这时旁边侍卫才终于赶过来,纷纷举起手中兵器,或刀或矛。

  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大喊:“太子!属下来救你!”

  一刀劈出,电光火石间,没有劈中白虎,却竟然劈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遇刺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没有伤在失控的白虎爪牙下,却伤在了一名叛变的侍卫手下!

  这一夜的风波并没有大传,可这样大的消息,也根本就捂不住。

  未过午夜,遍京城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接到消息的人们简直在这短短时间里聚集了生平所未有之震骇惊愕。

  说好的太子体弱呢?

  都能力敌猛虎了!就这样还说太子病弱?
  太子之强,简直能羞愧死朝中许多以武力著称的武将!
  可太子虽不体弱,这时一个更大的问题却又横亘了上来。

  太子遇刺,因伤重而立时倒地。

  刺杀太子的刺客早在击中太子的那一瞬间就抽身后退,然后被扑上来的白虎一爪子掏开心脏,当场毙命!
  他刺杀了太子,又反被猛兽击杀在当场。

  这宿命般的讽刺且不提。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对抗白虎的对抗白虎,救太子的救太子。

  皇帝出离愤怒,而闯了大祸的景安王当时就骇得痛哭流涕,扑倒在皇帝面前惶恐请罪。

  后来的具体消息就没太传出了,比较明确的是,景安王被皇帝狠斥了一番,并责令其闭门思过。至于期限……哦,皇帝没说期限。

  在死伤了十数名侍卫后,那白虎也终于被制住。

  皇帝却命人将白虎关进了御花园的兽房,至于后续要如何处置,那却是秘密了。

  而并不当真体弱,实则勇武非常的太子殿下偏在显露出他勇武的第一天就又受了重伤。至于太子究竟伤势如何,那又是更大的一个秘密。

  满京城都战战兢兢,这个牵动国体的悬念令昌平三十二年的末尾,整个都蒙上了一层血色迷雾,也使得昌平三十三年的春节整个都在低迷中度过。

  太子伤势未明,被锁住了消息的市井百姓不知此事倒还好,反而是那些有一定地位的人家,这个春节过得却很是没滋味。

  正月初三,江慧嘉与宋熠去谢府拜年。

  就见到谢府门口不知多少前来拜年的士子被拒了回去,整个谢府内外都显得低调异常,不说全无年味,但至少也是冷清得不合常理。

  当然,旁人被拒,江慧嘉和宋熠却是不可能被拒的。

  尤其是江慧嘉,她来谢府可不当真只是为拜年。距那日为谢昀开方已有五日,江慧嘉初三前来,可不正好是要为谢昀复诊么?
  谢昀在勤学山房的正厅见了江慧嘉与宋熠,述说了病情变化。

  “睡眠比从前舒适,头痛也减轻了,心绞痛还是有,但不如之前发作频繁。”

  这就是明显的在好转!
  谢昀说到这些的时候,看向江慧嘉的表情仍显得有些惊奇。

  江慧嘉再为谢昀把脉,只见他脉弦微,右盛于左,舌相倒是仍如之前。

  当下道:“谢大人病症好转明显,原来那单方大方向是对的。但病情既有了变化,到今日,这方子却是该变一变了。”

  说着沉吟片刻,又重开一方。

  旁的变动倒不大,重点是又加了淡苁蓉与枸杞子两位药。

  方子重开好,江慧嘉仍旧交给白果,白果那边去抓药。
  

  这时候,谢昀整了整神色,道:“宋娘子治疗內症如今瞧来是极拿手的,却不知……治疗外伤如何?”

  第289章 暗潮汹涌的事
  谢府中,谢昀似认真又似不经意地提问。

  江慧嘉便也没太在意,虽然原本的意思是不想横生枝节,宁可不显露医术也要安安分分等到宋熠考试完。但如今既然都出手了,那治一个病人是治,治两个三个病人也是治。

  “內症外科我皆有些小心得。”江慧嘉道,“不敢说无有不能治之病,但寻常难题倒也不在话下。”

  这是一番看似谦逊,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自负的话。

  江慧嘉从不妄自菲薄,这样的问题,不被提起时她可以低调,但既有人问上了门,她也绝不会为了低调就将自己贬低。

  这时候的她自然料想不到,谢昀接下来要说的话该是何等令人震骇。

  谢昀顿了片刻,似有犹豫,随即声音微低:“宋娘子,老夫要说的这位病人,在三日前受了刀伤。当时便有垂危之兆,如今倒也有许多大夫看过了,然而起色并不大。宋娘子……这样的病人你可能治?”

  江慧嘉道:“刀伤?伤在何处?伤口做了怎样的处理?如今三日过去了,是仅仅未有起色,还是多有恶化?”

  本来只是寻常的医生问话,可她这些话,谢昀却一句都答不出来。

  谢夫人也在一旁作陪,这时却主动站起身,走到那边的厅门旁,竟是做出了要为他们谈话望风的架势!

  只见门外银装素裹,雪意铺遍大地。

  天气还算是好的,雪下了好一段时日,如今也停了。

  只是气温并未回暖,因此先前的积雪也未化掉。

  雪景之冷与气候之冷相结合在一起,叫人只觉满目清辉。

  今日赶车送江慧嘉与宋熠出来的人是霍崇,他并没有进谢府,而是将车就停在谢府大门一边,自己倚在车旁,将酒囊袖在袖中饮酒。

  冬季的寒风朔朔吹过,谢府门房那边探出一个脑袋,有人喊道:“霍小哥,进来里头烤火吃酒罢!岂不好过你在那外头吹风?”

  霍崇就扬了扬自己的酒囊,笑道:“多谢!我这里也有酒,就着风吃更痛快!”

  说着一翻身坐到车架上,又一翻身靠到了车厢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