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之路_第265页

  “云仪。”

  暗夜里,她的嗓音低缓而轻柔。

  云崖儿指尖一颤。

  “等朕回宫.”

  话音突然停了,似觉得不妥和踌躇,好半响没再说一个字。

  “你到底晚上发什么疯。”

  云崖儿撕开这燥热沉闷的气氛,骂了一句。

  苏琉玉坐起身,把银子放在他手上,没看他的眼,只是盯着他的指尖。

  “云仪,等朕回宫,想给你换个院子。”

  “离承明殿近的,也无需伺候的人打扰”

  她又看向院子外栽种的新树,泛起笑意:
  “春来听雨煮茶,冬来烹雪饮酒。”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就你我。”

  就你我。

  三个字,庄严,郑重,肃穆。

  云崖儿想,到底是六元及第,文采卓越。

  把这眷恋缠绵都寄与风月,弯弯道道,墨迹半天,没个痛快。

  他想讥讽,想嘲笑,但话到嘴边,滚着喉咙,硬生生的咽下去。

  但或许是这夏日太过燥热。

  灼烧着他的内心发烫。

  让他睫毛簌簌,闭上眼,决定平心静气。

  “你喜欢我。”他说。

  直白,露骨,一针见血,撕开她风雅庸正,直直白白,不留情面。

  “嗯。”

  “.”

  云崖儿没看她,透着土胚房残破的木窗,遥看挂在黑幕之下的残月。

  “我持道心,一生修道,断灭凡情。”

  云崖儿把银子递给她:“你自己收好。”

  这心意。

  你自己收好。

  寄物喻人。

  字字诛心。

  苏琉玉眼暗了一下。

  为政当朝,不得偷闲躲懒,这须臾半月,便是她自考学入朝以来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难免奢望长久。

  她把银子揣在兜里,贴近墙角,床中间,又像以前一样,空了出来。

  “睡觉吧。”她说:“明日还要赶路。”

  “嗯。”

  残月高挂,呼吸声低低浅浅的响了起来,显然睡的不好。

  云崖儿动作慢慢转身,盯着她瘦小的背。

  他把被子替她盖上,自怀里掏出金针,刺向她的耳后。

  听着呼吸声渐渐均匀,云崖儿把她身子掰正,幽邃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脑海里,还响彻她的话。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就你我。”

  就你我,仅你我。

  他低垂双眸,俯身一吻。

  “好。”

  终究是抛开道心,回应了一字。

  院外风似乎大了一些,新种的树,树叶唰唰的摇曳,云崖儿起身,对着院子的背影,缓缓开口。

  “我走了。”

  “行仗你埃不过的。”那背影冷清的开口。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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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儿的意难全,此别,估计就是永别了。

   
 吧.
   
 
  



 
  第291章 顺帝刷脸支付成功
  大魏是个破烂小国。

  仅十六州府,人口稀少,还很穷。

  在列国眼里,那是连眼皮子抬一下的功夫都没有。

  可偏偏最近,出了个大事,直接让邻近三国抖三抖。

  最倒霉的还是大金。

  金帝一生征战沙场,光荣了一辈子,在列国也算是个人物。

  他大金虽粗莽,常惹事,但奉行只拿银子不拿地的策略,和各国也还算表面融洽。

  可不想,这个破烂小国皇帝失踪,直接算到他头上来了。

  他刚刚被割了地,正心疼的要死,结果三国军队直压边境,恨不得把他皇宫给围了。

  “朕掳顺帝干嘛啊?”我躲还来不及呢。

  金帝苍老的脸第一次这么憋屈,看着战王和大元太子,想求这两疯狗收个兵,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事给闹的,大金如今全国都在找这位祖宗。

  第二倒霉的,就是战王。

  史上没有比他背锅背的更勤的皇帝了。

  属下骂人,他背锅。

  打不过小弟,他背锅。

  小弟失踪了,他还背锅。

  战王恨不得把心窝子给掏出来让他们看看。

  他对自家闺女,那肯定一百个忠心,这大齐虎符都送了,就差没把皇位拱手相让了。

  当然,这皇位闺女不稀罕,还得他坐着。

  第三倒霉的,是司马锐。

  斥候军被药倒不省人事,他有直接责任。

  斥候军就相当于苏琉玉的亲兵,被自家兄弟坑了一把,其余四军没把他给炖了,如今他每日在外面找人,哪里都不敢回。

  最后倒霉的,是宋彦之。

  御驾他安排的,路线他拟定的。

  执掌两国信息命脉,竟然半个月拿不到一点消息,政治三省那群老臣,恨不得把他给宰了。

  四国都急。

  哪个疙瘩蹦出来的组织,竟然敢掳顺帝。

  要是被他们知道,直接一锅端了,连个渣都不带剩的。

  众人找了半个月。

  大魏百姓和朝臣,终于感觉到不对了。

  政治三省原先压下消息,是说苏琉玉征战沙场,伤了身体,罢朝几天。

  这几天变成半个月,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第一个还是百姓。

  “御驾没接回咱们皇上也就算了,这都半个月了,太医院吃屎的,治个病治到现在。”

  “这么大的胜仗,连个武神都没祭,是不是国库缺银子,咱们大伙有钱,你们这帮蠢货别苦了咱们皇上。”

  “就是,回来这么久,总得吱个声吧,咱们皇上痛了病了,我们也有知情权啊,是不是欺负我们皇上生了病,要夺权呢。”

  苏琉玉皇权可不在朝臣手里。

  那都是十六府百姓心甘情愿上赶着送上的。

  要是让他们晓得苏琉玉生了病有人动龙椅的心思,他们华南四府能联合所有人给皇宫踏平了。

  大魏苛政十三年都没有起这么大的民怨。

  现在苏琉玉消失小半个月,各地的折子就如冬日飘雪,一封接着一封,连绵不断。

  特别是各地同窗,第一次互通了消息,准备聚集起来上京城拿人了。

  政治三省老臣顶着巨大的压力,眼看就要兜不住了,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发了个通告,说了实话。

  这不说还好,一说简直要炸开锅了。

  他们皇上被弄丢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还得了!

  这简直是捅破天的大事,不止是民怨了,那是恐慌!
  谁上位都不行,那是他们百姓的皇上,谁有资格坐个位子,谁敢坐?
  百姓请求批路引的信函一封一封送到各地州府,他们要亲自找皇上!
  老院长也急,他年岁大了,受不得打击。

  听到消息,差点没吓死过去,直接闯到衙门要求批路引了。

  结果呢,不给批!
  “上头的主意,四大军都在找呢,老百姓都回去吧。”

  岂有此理!

  开什么玩笑!
  “四大军找人找到现在?”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给丢了。”

  “大伙好歹一人出个力,每家每户找个人,咱们不怕辛苦。”

  县衙的官兵每日点卯都怕被揍,都想辞官了。

  咱们皇上,这影响太大了。

  而正主,此时正在被周扒皮一路烦着取经。

  “玉哥儿,你咋学会这些忽悠人的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