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_第19页

  姜莞咬住橡胶护齿,冷汗浸湿了后背。

  当镊子夹住纱布边缘的瞬间,她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轮椅靠背上,喉间溢出半声呜咽又被生生咽下,化作颤抖的喘息在诊室回荡。

  段斯礼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一幕,皱起了眉。

  “新生肉芽组织把纱布当成了痂皮。”医生举起带血的敷料,皱眉:

  “姜小姐,你太晚来换药了。”

  经历过这一场痛,姜莞虚脱般仰着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好了,可以了。”医生贴上最后一块水胶体敷料,又叮嘱道:“一定记得来换药,不能超过三天。”

  轮椅转动的刹那,姜莞撞进段斯礼的视线里。

  他看见她咬破的下唇比蔻丹更艳,却在她抬眼的瞬间错开视线。

  “斯礼哥哥?”姜莞虚弱的声音响起,随后又嘟囔了一句:
  “真是疼死老娘了!”

  段斯礼:“嗯?”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姜莞立马朝着段斯礼扯出一抹笑:“我说,疼死我了……”

  说话间,有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两人被挤得同时后退半步。

  姜莞坐在轮椅上,段斯礼就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间段斯礼嗅到了她发间飘来的玫瑰调的花香味。

  等护士离开后,姜莞看着自己的腿小声道:“本来都可以慢慢走了,结果这几天忘了换药,又得等几天了……”

  说完又抬头:“斯礼哥哥你今天不忙吗,怎么这个时间……”

  “来医院了”四个字还没说完,就见男人早已迈开长腿,朝着电梯走去了。

  还停留在原地的姜莞:“……”

  狗男人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

  医院病房里,老爷子已经复健回来了。

  宋姨做了四菜一汤送来了医院。

  姜莞和段斯礼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吃饭。

  餐桌上放着四五个保鲜盒,饭菜香混着消毒水味在空气里浮沉。

  老爷子舀豆腐时,瞥见门缝漏进两道影子,于是故意把吸溜声放的更大:
  “小宋这手艺,阎王闻了都得批我十年阳寿!”

  话音落下的瞬间,段斯礼进来了,姜莞紧随其后。

  放下手中的筷子,老爷子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一起来啦,好好好!真好!”

  听出来老爷子的揶揄,段斯礼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身后的姜莞,说了句:“只是顺路。”

  “顺得好!”老爷子拍着大腿,震得床头柜嗡嗡响:“当年你奶奶送粮迷了路,还‘顺路’绕到我船上,这不就有了你爸爸……”

  段斯礼却没在意老爷子话中有话的心思,他看着老爷子道:“您的复查报告出来了……”

  “少打岔!”老爷子扯过床头的动态心电图仪,电线缠成红绳模样,心下一动,老爷子大声说:

  “我这三根血管都通了,就你们这根红线还堵着!”

  宋姨在一旁笑出声来。

  看到这一幕,姜莞将轮椅又往前挪了一些:
  “段爷爷,您就别打趣我们了,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老爷子笑眯眯的:“好好好,我吃,不过莞莞啊,你什么时候把段爷爷改成爷爷我就更高兴了!”

  见老爷子高兴,姜莞想起了什么。

  她从轮椅一侧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条崭新的五彩绳,随后,姜莞将这条五彩绳轻轻缠在老爷子发青的手腕上。

  “段爷爷,我看您手腕上这条五彩绳都褪色了,想来是您很喜欢的。所以我投其所好,前几天我亲手编的,祈祷您身体快快康复,早点出院,早点回家。”

  第22章 斯礼哥哥夜访,是要查房吗
  病房里。

  五彩绳上经年的香火气混着消毒水味道,织成一张逃不脱的网。

  老爷子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他没想到姜莞会细心到这个地步,还特意给他重新编了一条,五彩绳值不了几个钱,这心意,却是千金难买。

  看着姜莞,老爷子重重点了几下头:“好,你的心意爷爷记在心里了!”

  看着面前格外和谐宁静的场面,段斯礼“嘶”了一声。

  怎么这病房里面,就显得他多余呢。

  窗外暮色正好漫过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老爷子突然掀被子:“行了,你两回去吧!我要去水疗室!小宋快推我去!”

  说来也巧,老爷子话音刚落,护士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了:“段老先生今晚要做十二项监测哦。”
  

  又看了看病床前的几人,护士又道:“晚上留一个家属就好了,人多了反而影响病人休息。”

  ……

  地下车库。

  姜莞操控着轮椅慢悠悠的跟在段斯礼身后。

  来到车前,男人已经坐在了主驾位上。

  姜莞下意识绕到了副驾门前。

  伸手,拉门。

  一下,没拉动。

  又拉了两下,门一动不动。

  钛灰色车门的安全锁提示灯在车库里闪得刺眼,在姜莞一脸懵逼中,副驾窗户缓缓降下一半,主驾里的人转头看了过来,声音清冷如斯:

  “去后座。”

  姜莞:“……”

  搞的谁稀罕要坐你旁边似的!!!

  头一抬,姜莞硬生生忍住了嘴边的脏话,正要朝后面挪动时,却见副驾座椅上放了一个粉色的礼盒,礼盒盖子有一部分是透明的。

  ——定制的远红外护膝从透明盖子下探出轮廓。

  “这是……?”

  “送你的礼物。”段斯礼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转头看姜莞:

  “这段时间你在医院陪老爷子辛苦了,特意给你准备的。”

  顿了顿,段斯礼继续道:“姜小姐若想和礼物挤座位……”

  姜莞噗嗤笑出声时,车载香氛自动切换成了艾草气息。

  她挪进后座,一旁的保安立马帮她把轮椅放进了后备箱。

  大概是没想到段斯礼会送给她礼物,姜莞看着面前的男人,笑容明媚:

  “谢谢斯礼哥哥,你人真好!”

  主驾的男人没接话,一脚油门出了车库。

  *
  同一时间,沈家。

  今天是沈家夫人曹静曼五十岁生日前夜。

  水晶吊灯在穹顶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晕,佣人站在梯子顶端调整着最后一片水晶挂坠。

  站在二楼走廊,沈宇梵垂眼望着宴会厅里穿梭的佣人,红丝绒桌布在暮色里泛着凝血般的光泽。

  他缓步下楼。

  “宇梵,告诉佣人你母亲最爱的铃兰要摆在主桌。”父亲沈振东站在香槟塔旁,见他到来,沉声开口。

  沈宇梵应了一声,眸光看向沈振东面前的古董屏风。

  鎏金掐丝勾勒的百鸟朝凤图在灯光中暗影浮动。

  ——这是几个月前姜家即将破产时在拍卖会上流出的藏品。

  沈宇梵掸了掸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接过佣人递来的酒杯,笑的肆意。

  没错,沈宇梵的失忆当然是装的。

  目的就是为了在姜家破产前和姜莞尽快分手。

  ——否则姜家破产后,再被姜莞赖上那就烦人了。

  关于破产前分手这事,他也是思考许久才决定这样做的。

  原因有二:一方面他既担心被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他落井下石,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应付姜莞,想来都觉得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