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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木叶签到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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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木叶签到三十年_第832页
“等。”辉夜打断她,目光投向门外漆黑的密林:“该来的,自会来。”
远处,一只夜枭从树梢惊飞,尖啸声刺入夜色,仿佛在嘲弄凡人的狂妄与无知。
彼之国与祖之国的边境线上,临时搭建的和谈营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
灰蒙蒙的天空低垂,乌云如铅块般压在山峦之间,冷风卷着沙尘掠过帐篷的布帘,发出“啪啪”的声响。
营地中央,天子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阴晴不定的面容。
他捏着探子传来的密报,指尖微微发颤,纸页上的墨迹已被冷汗浸得模糊:“辉夜……竟能以一己之力屠灭朱雀全军……”
“天子大人,此乃天赐良机!”一旁的大臣难掩激动,嗓音却压得极低:“彼之国如今军心涣散,若趁此机会——”
“闭嘴!”天子突然低喝,猛地攥紧密报。
纸页在他掌心皱成一团,仿佛要将那骇人的情报捏碎。
他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系在战甲腰间的长刀扫过地面,带起一片细碎的尘土。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绪——辉夜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想。
他既狂喜于这柄“利刃”的锋芒,又恐惧于刀刃随时可能反噬自身,现在他要思考,该如何使用这把“刀”了。
“传令下去。”来回踱步,思考良久,他终于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和谈期间……不得提及辉夜之名,同时,混淆视听,就说关于此次战斗的胜利,全赖于我的计谋!。”
“还有!”天子面露挣扎之色,但还是说道:“告诉彼之国的玄武大臣,我要和谈!以及,让辉夜也过来参加吧!”
与此同时,彼之国的营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玄武大臣一脚踹翻面前的矮几,茶盏“砰”地炸裂,滚烫的茶水溅在跪地的士兵脸上,那人却连痛呼都不敢发出。
“一派胡言!”玄武大臣的咆哮几乎掀翻帐篷:“朱雀怎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定是天子散布的谣言,动摇我军军心!”
他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为什么要传播这种消息,你是祖之国派来的间谍吗?还是内应!说!你收了祖之国多少金子?!”
士兵脸色惨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属下不敢撒谎!逃回来的兄弟们都亲眼所见,那辉夜抬手间便让朱雀大人化作血雾……”
“住口!”玄武大臣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士兵的脖颈顿时喷出一道血箭。
温热的鲜血溅在帐篷布帘上,缓缓滑落,像一道狰狞的泪痕。
帐内其余人噤若寒蝉,唯有尸体倒地的闷响在死寂中回荡。
“传我军令——”玄武大臣甩去刀上血迹,面目扭曲如恶鬼:“再敢妄议辉夜妖女者,斩!再敢提朱雀败亡者,斩!”
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肺腑间的怒火呕出。
这一战,他败得耻辱——先是轻信内应的假情报,踏入天子的陷阱;
又因放纵朱雀的色欲熏心,导致大军分兵。
如今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撕碎,他绝不允许“败于女人”这种荒谬的流言动摇彼之国的根基!
营地外的荒野上,一群残兵瑟缩在篝火旁。
火光照亮他们污血斑驳的脸,每个人的眼中都残留着未散的恐惧。
“那根本不是人……是妖魔!”一名断臂的士兵突然嘶声道:“我亲眼看见她手指都没有动弹,几十个兄弟就炸成了碎肉!”
“闭嘴!”百夫长一脚踹翻他:“玄武大人有令,再提此事,格杀勿论!”
众人陷入死寂,唯有夜风呜咽。
远处祖之国的营地亮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恍如嘲讽的眼睛。不知是谁突然啜泣起来,哭声很快被风声吞没。
玄武大臣独坐帐中,盯着案头的地图。
烛泪堆叠如血痂,将地图上的大湖染成暗红。
他忽然抓起朱砂笔,狠狠划向祖之国的疆域,笔尖穿透纸面,在木案上刮出刺耳声响。
“天子……好一个连环计!”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次对祖之国的谋划,彼之国是彻底失败了。
先以辉夜为饵诱朱雀大臣分兵,再用假情报引他入瓮,最后放出谣言击溃彼之国最后的士气。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他的傲慢与焦躁之上。
如今,就算再想对祖之国动武,他们的兵力也是不够了的。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人!祖之国使者求见,说是要和谈……”
“让他滚!”玄武大臣抓起砚台砸向帐帘,但被后面的使者接住。
墨汁泼洒在使者染血的战甲上,那人却挺直脊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玄武大人,天子大人托我带句话——‘神树之下,共结同盟’。”
此时,再看辉夜那边。
或许是因为太多人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间死去的缘故。
暮色如血,残阳的余晖被密林切割成细碎的金斑,斑驳地洒在辉夜暂居的宅院前。
院墙外,几株枯死的古木枝桠扭曲如鬼手,一群老鸦栖息在枝头,暗红的眼珠死死盯着院中众人。
天子派来的侍从们身着轻甲,单膝跪地时,甲胄碰撞声惊飞了鸦群,翅膀扑棱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辉夜大人。”为首的侍从长嗓音沙哑,头颅低垂,目光却悄然上挑,试图窥探辉夜的神情:“天子大人请您前往神树之下。
彼之国使臣已经要求停战,所以天子大人希望您能出席和谈,为我们壮壮声势!”他说得恭敬,右手却按在腰间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是天子的死令,若她抗命,便“请”也得请去。
辉夜立于廊下,素白长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其下绣着暗银色星纹的裙裾。
她未看跪地的侍从,只凝望着宅院外那条蜿蜒入深山的泥径。
爱野跪坐在她身后,手指死死绞着衣摆,她能闻到侍从们身上传来的铁锈味——那是血与汗混杂的气息,绝非寻常侍卫该有的味道。
“辉夜大人……”爱野忍不住轻声唤道,却见辉夜忽地抬手。
那只手苍白如玉,指尖虚虚一点院门外的青皮座驾。那轿舆以沉香木雕成,华盖上垂落的纱幔却薄如蝉尸,隐约透出内里冷铁打造的囚笼轮廓。
侍从长脊背一僵,干笑道:“这个是天子大人为您准备特意准备的座驾,而且山道崎岖,路途中可能有歹人作祟,如此才稳妥。”
话音未落,四名侍从已掀开纱幔,露出铺满软垫的座椅。
辉夜终于转过脸来。
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融不化眸中冰霜。
她缓步走向座驾,绣鞋踏过青石板时,枯叶在足底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随后八名侍从抬起座驾时,铁链在杠木间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极了牢锁扣死的动静。
而爱野则是紧跟其后,默默的斜视着这群“护卫”!
五百年前的祖之国边境,神树所在的山岳笼罩在铅灰色的阴云下。
月读大神透过时空长河,注视着蜿蜒山道上缓缓行进的队伍——辉夜乘坐的座驾由八名侍者抬着,华盖垂落的流苏在风中轻晃,如一道苍白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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