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我在陕北当知青_第785页

  怒气未消的熊英一边拍手。

  一边满脸不屑的,冲着蓄水池里挣扎的贫农组长冷哼:“我们大队的每一笔开支,每个月月初都会公示出来。

  你个睁眼瞎!
  在公示栏上面,啥时候看到了叶小川,私自挪用过集体的粮食酿酒?”

  在大队支出栏,既然看不到叶小川拨付出来、专门酿酒用的粮食这项支出。

  那就说明。

  新社员们平常酿酒所用的粮食,应该是叶小川私人赞助的
  ꧁——第571章——꧂
  《承包责任制雏形》

  叶小川私人拿粮食出来,给这些新社员酿酒,好鼓励他们努力生产?
  从来只顾自己,连老婆孩子都不管的贫农组长,自然不信!
  这人呐,一旦心斜,他看什么东西都不正
  就像蚂蚁,它哪怕想破了脑袋也理解不了大象的视野。

  “他,他能有那么伟大?”

  蓄水池并不深,也就是个一米多点。

  人瘦,但个头并不低的贫农组长,被熊英一把给扔进蓄水池之后。

  扑腾几下,呛几口水。

  这家伙慢慢就稳住了身形,只是害怕站在火堆边的熊英,所以这家伙也不敢上来。

  就那么泡在水里,和熊英顶嘴:“他叶小川能有那么伟大,做好事不留名?

  再说了,他,他哪来的那么多粮食来垫?”

  “还说?个吃饭扬沙、丢下碗就砸锅的家伙!”

  恨的牙痒痒的熊英捡起土坷垃,使劲往水去水池里砸!

  “我砸死你个忘心负义的白眼狼,砸死你个不知感恩的小人!叶知青有多少家当,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初人家小川同学在饭店入股180块,你们那时候私底下说叶知青傻,万一赔进去了,那岂不是连老婆本也没了?”

  “现在又眼红眼绿,嫌人家分的红多?”

  熊英那是越骂越来气!
  朝着在水中狼狈不堪、东躲西藏的贫农组长砸过去的土坷垃,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贫农组长。

  他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皮厚,外带嘴硬。

  只见那家伙一边在水中东躲西藏,模样倒是真狼狈,但嘴上却是向来不服软的!
  “我,我没说他、他挪用集体粮食!我只是说他浪,浪费集体财产!”

  贫农组长平常没喝醉,他是三十里铺大队的。

  一旦喝醉了,三十里铺大队就成了他的。

  只见这家伙在水中歪歪扭扭、嘴角淌着哈喇子,“他,他居然擅自拨出一批粮食,让、让这些,这些新来的社员酿酒喝?
  我们这些社员,都是集体的一份子,我们都是属于集体的每一个人都是!

  所以。

  他用他个人的粮食也不行!这,这不是浪费集体财产,又,又又是什么?”

  “砸死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砸死你个吃别人、喝别人,还要骂别人的灰个泡!”

  熊英砸得起劲!

  贫农组长躲的狼狈,时不时的被一块土坷垃砸中。

  自然“噗通”一声又栽倒进水里,直呛的那家伙咳嗽连连,差点背过气去
  自个家那个败家老爹,狼狈。

  孙氏五虎中的老三,老四,老五却兴奋得直跳!

  老三孙主笑,“熊英姐,你把我爹砸死了,可得管棺材哩!”

  老四孙义则拍巴掌,“办后事的时候,还得弄体面些!

  熊英姐,你得出钱给我爹弄九大碗的席面!”

  老五笑弯了腰,“和尚道士都得请,搞个水陆道场,让全庄子的乡亲们也热闹热闹!”

  这个时期,严禁搞封建迷信。

  红白喜事,提倡一切从简。

  不过。

  陕北这边的风俗习惯,有所不同这边喜欢“薄养厚葬”。

  活着的时候极度节俭,恨不得从牙缝里扣出每一分钱攒起来。

  但他们对于自己的身后事,却重视的有点让人无法理解
  以至于好多人在生前。

  都已经把自己的坟墓给弄得漂漂亮亮的,如若不然,那是不放心闭眼的!
  因此。

  在陕北的村庄里办白事的时候,其实也是找了人来念经的,上面的人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民不举,官不究.就当没看见。

  “哎”

  望着蓄水池那边的闹剧,王调研员忍不住咕噜了一口酒。

  随后悠悠叹息一声:“在最宽容的大队里跳的欢,却在管在最严厉的地方扮顺从这人呐,确实活该经历那么多苦难。”

  这句话。

  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贫农组长,他敢在以前的、由那位‘白老猫’统管着的白家庄大队这么跳的话?
  估计白老猫上去就是两巴掌、外带一脚!
  打完了,还会吩咐民兵将贫农组长,直接捆到小黑屋去醒酒!!
  这还没完
  以白老猫的脾气,以及他睚眦必报的心性?
  第二天。

  这个喝酒闹事、让白老猫丢尽了脸面的贫农组长,铁定还得当着全体社员的面,在大会上做检讨。
  

  得向白老猫鞠躬道歉,并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如若不然呵呵。

  官庄公社又不是不能找个由头,直接将贫农组长给送进去!
  至于罪名么.临时想一个不就完了?
  “无端污蔑大队干部”,“恶毒攻击公正无私的先进基层干部”.随便挑一个就成!
  不用那么讲究。

  贫农组长,被熊英给扔到蓄水池里去了。

  拍拍手。

  出完气的熊英,也不留在这里和大家伙一起唱歌跳舞了善解人意,体恤新社员不易的她。

  是想给社员们多留点空间,让他们玩得尽兴!
  只是临走之前。

  熊英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向往王调研员这边倒是把老家伙,给吓了一跳!
  因为王调研员第一次到三十里铺来做调研的时候,那时候,老王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好。

  而当时,负责出面“好好让王调研员转变思想,要敢于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恰好就是熊英!

  如今虎背熊腰、高大如树的熊英往这边盯.老王能不怕?
  大老爷们儿,却被一个年轻女子给当众训成怂了那得多丢脸啊!

  但.好在熊英没过来。

  等到她举着火把,回“知青安置点”去了,老王这才暗自把紧绷的后背,给缓缓放松
  此时。

  孙老大孙老二两兄弟,吭哧吭哧的,抬着两大桶酒回来了.
  这是用的那种铁皮做成的汽油桶,洗得干干净净之后,用来临时充当装酒器具的。

  两大桶酒,足足100斤!
  再加上两个铁皮桶自身的重量,它能不重?

  100斤出头的烈酒。

  而在场总共有大至4、50位新社员,人均就能喝到2斤多,哪能喝得完!

  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眼睛一扫。

  王调研员问敖登,“同志啊,这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社员,借助着火光在那里干活呀?

  都几点了生产队的驴也干不了这么晚哩!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喝酒吧?”

  “他们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