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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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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页
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_第154页
依旧是毡布铺地,裴昇先行下车,随后将宇文静牵下来,在急匆匆的段荣指引下,步入行台府。
正厅大堂之上,郦道元已经捻须等待许久,不过他脸上全是笑容,没有半点烦躁,另一边则坐着他的老妻,慈祥和蔼。
因为裴昇父祖皆亡,所以郦道元这个老师,便成了唯一的长辈。
不提堂中各种拜见,堂下等人也自是热闹不已。
“这裴元晖真得幽州人心。”元湛今日作为迎亲一员,跟着裴昇绕了蓟城一圈,也亲眼看到了百姓是如何高兴庆贺,就说现在的大门口,还不停有民众前来送礼,这礼物往往只是一袋小麦,或是新磨面粉,或是山林野果。元湛看到的最贵重之物,也不过是一只新生的小羊犊,但其中的敬拜仰慕之情,任谁也能看得出。
“确实如此。”宋游道早就在门口和那些送礼百姓,详谈过了,“都是百姓自发送的,礼虽不重,但情谊值千金。”
他们一行六人来到蓟城,此刻只剩下了他和元湛站在一起。只因为他宋游道为人刚正,不喜与人结交,况且少君在侧,他必须要看护一二。
至于其他人,元深自来了蓟城之后,就愈发闭塞,躲在宅中,不愿见人,更何况这等热闹场景。
温子升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被段荣拉去门口,做了个迎宾文书。而杨暄早就置身在窦泰、高欢一行怀朔镇人之间,自从知道他是原镇将杨钧儿子之后,对待他简直和家人一般。
“裴都督呢?”元湛环视一圈,没找到裴衍,不由侧头问宋游道。
“好似去堂上,找裴行台去了。”
“裴行台今日大婚,真是可喜可贺。”裴衍好不容易,觑到一个缝隙,挤到了裴昇面前。
“哦,是裴都督,你初来幽州,且放宽心肠,关于你们之事,我自有安排。”裴昇一见裴衍,还以为他是为了元深的事来的,便笑着出声说道:“今日你们只需要饮酒、飨食、玩乐即可。你可知道,今日宴席上的酒,是我北道行台右丞贾同和用山果和粮食酿制的,香且醇,不比洛阳美酒差。”
“非也,非也。我并不是为这个来的。”裴衍盯着裴昇,急急压低声音问道:“我想问下,行台的祖上郡望是何处?”
裴昇心中一动,看着裴衍不说话。
裴衍只能继续言说,“我观行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非常人也。行台父祖想必也是俊彩丰姿,可惜早殁,我不能一见……”
裴昇不由暗笑,这算是要上门认亲戚了吗?他依旧没有言语,只是任由裴衍在侧不停说话,旁敲侧击,想要问出裴昇的郡望来历。
无非一句话,我看你这么牛逼,还姓裴,肯定是我河东裴氏分支!
就在此时,门口迎宾的段荣忽然牵着一个风尘仆仆之人,匆匆上堂。
“元晖,你且看,何人来了!”
裴昇仔细打量着身前之人,只见他一身狼狈,尘土复面,就像一个远道而来的难民,顷刻之间,根本分辨不出。
来人叹息一声,用手分开了散乱的头发,然后用力抹了抹脸上尘土,黯然道:“我如此狼狈,怪不得阿昇你认不出我了。”
裴昇这才看出,来人居然是久未见面的贺拔允!
“贺拔阿兄,你为何这幅模样!?”
贺拔允连连叹息,“我自投奔广阳王后,又被调去恒州刺史元纂麾下,前不久鲜于阿胡拥朔州流民寇恒州。未几,平城陷落,我只能弃城逃窜,路上更与破胡(贺拔胜)以及阿斗泥(贺拔岳)失散!”
“匆匆来投,未想到今日居然是阿昇你大婚之日,我真是失了礼数。”贺拔允居于堂中,与鲜花着锦的众人显然格格不入,在渡过一开始的急切情绪之后,不禁赧然。
“可泥莫着急,先去我家中,沐浴更衣。”堂中诸人早已经聚了过来,高欢适时把臂握住贺拔允手,将他带出大堂。
一路上更是关切的问起了平城以及恒州的各种事情。
……
七夕之夜,星河璀璨,一弯眉月偏西,前院依旧嬉笑嘈杂不断,但是后院却显的静谧。
“真要打聓吗?”斛律光觉得有些不妥,身周其他小儿则低声嬉笑,显然今夜要大闹一场。段韶更是摆出了一副带头大哥的模样,他指指点点就要分派人手,身后除了怀朔子弟外,还凑着宇文元宝和宇文菩提两个调皮蛋。
所谓打聓,就类似于后世的闹洞房,南朝谓之戏妇,主要针对新娘,北朝谓之打聓,主要针对新郎。
这种闹洞房不是后世那样的各种游戏耍弄,而是真的打。史书记载,北齐文宣帝高洋娶段昭仪时,在洞房中,元韶妻元氏依旧俗戏弄高洋,结果惹怒了高洋,对元韶恶狠狠的说:“我会杀尔妇。”吓的元氏只能躲到娄昭君那里,终高洋在位期间都不敢稍离一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疯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在段韶准备踩着众小儿搭的人梯翻过院墙之时,一只大手揪住了他,将他扯了下来。
他回身一看,身后正围着一堆自己这帮人的父兄。抓住他的正是窦泰,只见窦泰狠狠的抽了他屁股几下,顿时打的他呼疼不止,而他的老父段荣却在一边拍手叫好。
“去,你们一群小儿也想戏耍行台?赶紧回家去,不然仔细你们的屁股!”彭乐一声大喝,哄的这群小儿如鸟兽散。
“嘿嘿,这下轮到我们了!子兴你为先锋,文彬你为中军,宁世你和贺六浑为两翼。”段荣挽袖指点,俨然一个军师模样,简直和刚刚段韶模样如出一辙,“士真(尉景)你和菩萨(娄昭)为后军。”
“可泥(贺拔允)你为援军,伺机支援。同和,你准备好药膏。阿六敦你……”段荣点到斛律金时,突然发现找不到人了,只得心中暗骂一句,这老狗又溜哪里去了?
“听我号令!冲进去!”
呼啦啦乱七八糟的喊声,随着段荣一声令下,众人冲进了后院,结果眼前所见却是一片黑暗,哪里像是新房模样。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之际,黑暗中转出了一个人来,赫然就是斛律金。
他轻咳几声,慢慢说道:“行台早知道你们会来夜袭,已经命我设下埋伏,来人,将诸位将军押回前院,每人罚酒三碗!”
一什兵卒,从他身后蜿蜒而出,目光灼灼的看着段荣等人。
“哎,我计不成,反倒中了行台的埋伏,呜呼哀哉!”段荣一声惨叫,束手就擒。
“哼,我早说过了不该听子茂兄的,他都没上过战场,他会打个屁的仗!”彭乐一边垂头丧气的往外走,一边指着段荣抱怨。
诸将也纷纷叹气,互相指责不休。贾思勰摸了摸袖子里的药膏,心想这跌打药膏用不上,还有另一副药不知道行台要不要?
于是乎,在斛律金的押送之下,这后院又重归了静谧。
“裴郎可以点灯了。”后院小楼之上,宇文静和裴昇紧贴着窗户,透过一个缝隙,聆听外面的动静。
“是耶,点灯点灯!”裴昇挺身而起,点燃了几根红烛,对着宇文静悄然一笑,“灯下方能看到娘子的白皙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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