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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76页

  一直到了凌晨,刘标这才补足了觉。

  将马车一套,刘标径自往吕布的府邸而去。

  趁着天刚刚亮,刘标得尽快将吕玲绮带上马车,第一时间出城去彭城。

  将马车停到吕府后院外,刘标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左右,取出麻绳往围墙的墙垛一套。

  瞬息间,刘标就跳入了后院。

  满意的拍了拍手,刘标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铁塔似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贤侄,你今日起得可真早啊!”吕布的双眸有血丝,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刘标被吕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尴尬一笑:“温侯,你今日起得也挺早。”

  吕布虎着脸:“本侯,在这里等了一夜!”

  刘标更惊:“温侯,没这个必要吧?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吕布哼哼:“若非玄德派人相告,本侯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又想带着玲绮不告而别。”

  刘标无语。

  别人都是坑爹,我家这是坑儿啊!

  “温侯你误会了,我是来告诉你,家父已经同意我去彭城当农都尉,也会考虑让曜卿公去当彭城相。”刘标一本正经。

  吕布对刘标的忽悠免疫了不少:“那你怎么不走正门?非得翻墙入院?”

  刘标猛地一指吕布身后,惊呼:“玲绮,你怎么也来了?”

  吕布一把按住刘标的肩膀,麻利的取出腰间的麻绳,将刘标捆了个结结实实。

  “贤侄啊,你这种游侠儿的小伎俩是骗不了本侯的!”

  “本侯早让宋宪和侯成调了两百兵守住了内院,没有本侯的命令,飞鸟都不得出入。”

  “别想跑!”

  刘标挣了挣,没挣脱。

  “温侯,何必呢?”刘标堆着笑意:“你可是承诺,我是可以带着玲绮出府游玩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吕布冷哼:“可本侯也没同意你偷偷带着玲绮不告而别啊?”

  “你是不是想趁着本侯暂时不能回彭城,偷偷带着玲绮去彭城?”

  “你是不是又想跟玲绮同帐而眠?”

  刘标“唉”了一声,盘腿坐下:“温侯慧眼如炬,小侄甘拜下风。那温侯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不同意!”吕布一口咬定:“你休想再偷偷带着玲绮跑。”

  刘标耸了耸肩:“好好好,都听温侯的,那就不带了。温侯,给小侄松绑啊。”

  “不急!”吕布也盘腿坐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玲绮虽然不能带,但有个人你得带走。”

  “带谁?”

  “韩胤。”

  “不会吧!温侯你还没说降韩胤啊?”刘标眼神鄙夷,看得吕布又是一阵郁气滋生。

  吕布抚了抚胸口:“本侯是没这本事!贤侄能言善辩,这说降韩胤的任务就交给贤侄了。”

  刘标仰天长叹:“真劳累命啊!我才十六啊!”

  吕布忽然有些怀念张飞的麻袋了。

  张飞曾对吕布言:刘标能言善诡,正常的手段是行不通的。得简单粗暴,直接麻袋一套吊在没人的地方,一吊就老实了。

  吕布起身:“你在这等着,本侯让魏续带韩胤出来,然后你们就直接去彭城。别想再带玲绮去彭城,本侯会亲自守门!”

  片刻后。

  魏续带着韩胤到来。

  看着被麻绳捆绑的刘标,魏续和韩胤同时眼皮一跳。

  魏续眼皮跳是刘标又被绑了,韩胤眼皮跳是不明白刘标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刘公子,这麻绳不是我搓的。”魏续求生欲十足。

  刘标没好气地道:“不是你搓的,难道是温侯搓的?赶紧给我松绑!”

  “别急啊!”魏续熟练的给刘标解绑,盯着麻绳想了想,没舍得扔,因为这麻绳真是吕布搓的!

  刘标不死心的拉近魏续询问:“玲绮门外,真有人守着?”

  魏续叹气:“岂止是门外有人守,门内都有人守!刘公子你就别多想了。窗户被封了,也进不去!”

  刘标摩拳擦掌:“看来得将伯母也接去彭城了。一物降一物,哼哼,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魏续退后一步,连连摆手:“刘公子,这话我就当没听见!”

  韩胤抬头望天。

  我竟然会输给这个孟浪子。

  半个时辰后。

  马车出城。

  城墙上。

  刘备、关羽和张飞同立。

  “大兄,真要让侄儿去彭城吗?以侄儿的才智,留在下邳替大兄出谋划策多好!”张飞颇不能理解。

  关羽静静的抚摸美髯,若有所思。

  刘备看向逐渐远去的马车,声色豪迈:“翼德,你我兄弟正值壮年。”

  “若军政诸事都要让十六岁的吾儿来出谋划策,岂不是显得你我兄弟也太无能了?”

  “吾虽然是徐州牧,但如今能掌控的只有下邳。等再见吾儿时,可不能太寒碜了。”

  张飞凛然。

  已经明白了刘备的用意。

  刘备现在才三十六岁,正是拼搏奋斗的年龄。

  哪有当父亲的躺平让当儿子的拼命卷的道理?
  “愿助大兄,征讨不服!”

  关羽和张飞同时拱手,尽显豪迈之意。

  第84章 我的笔友诸葛亮,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泗水河畔,彭城古道。

  远山如黛,依旧巍峨;村庄荒芜,炊烟不再。

  破败的屋舍静默无声,唯有瓦砾间生长的荒草,在夕阳下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曾经的繁华和今朝的凄凉。

  苍茫天地间,唯有风声作响,卷起一地的尘土。

  古道上。

  车马徐行。

  马车内。

  刘标和韩胤执子对弈。

  韩胤心不在焉,落在棋盘上的棋子紊乱无章。

  “韩先生,往事已矣,今时如斯。袁术弃你如敝帚,你又何必再留眷念。这人啊,始终得向前看。”

  “家父和温侯,虽然只是北疆武夫,但来日功业未必就会输给汝南袁氏。”

  刘标语气温润,竟比起以往少了孟浪多了儒雅。

  韩胤闻言苦笑:“刘公子,韩某如今只是阶下囚,当不起‘先生’二字。”

  刘标落子轻言:“先贤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一时失意,何足道哉。”

  韩胤微惊:“刘公子竟也治《孟子》?”

  相较于两千年后的信息大爆炸时代,汉末能读懂《孟子》七篇的士人都不多,更遑论刘标只是“北疆武夫之子”。

  刘标摇头:“‘治’谈不上,只是偶有涉猎。《孟子》专言养志与养气,志一则气动,气一则动志。读《孟子》,正适合我等少年立志卒励。”

  韩胤更是惊讶,拱手一礼:“一言道尽《孟子》,又岂是‘偶有涉猎’。刘公子博学广思,韩某佩服!”

  褪尽了傲气的韩胤,反倒多了几分朴实。

  刘标的博学广思亦让韩胤多了钦佩,韩胤也不再以“北疆武夫之子”来审视刘标,。

  “只是韩某不明:刘公子有此才学,为何甘心去彭城国当一个小小的农都尉?即便尚未及冠,以刘公子的身份才智,也可留在下邳助刘使君出谋划策。”

  刘标在纪灵退兵的第二日,就匆匆启程前往彭城赴任农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