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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77页
这让韩胤颇为不解。
农都尉只是一个屯田殖谷的小吏,既不能治军略也不能治政略,对刘标而言是“屈才”了!
刘标笑了笑:“《礼记.月令》有言,这郡县农官到了九月,就得劝人种麦,一点时机都耽误不得。对于误了时令的人,可以直接处置以刑罚。”
“康成公注解说:麦者,接绝续乏之谷,尤宜重之。”
“其意为:夏季,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旧谷已绝,新谷未登,唯有麦最先成熟。贫苦人家不似富户,家无余粮,得靠麦来充饥。”
“民以食为天,农为事之重,农都尉官职虽小,但职责重大。”
“温侯麾下又多为武夫,不谙农事。我若不当这农都尉,谁又能组织彭城民众按时令种麦?”
“如今纪灵退兵,战事已平,正是休战养民的时候。下邳、广陵、东海、琅琊诸县杂事,自有陈登、孙乾、简雍、糜竺等人替家父出谋划策。”
“我又何必去争功。”
“为官者当以民众为核心,只有替民众解决实际的困难才能真正的取信于民;若只为了争功夺利,岂不是有负读书人这满腔的圣贤正气?”
韩胤不由肃然起敬。
若刘标只提《孟子》名言,最多只是博学广思。
可刘标对为官的理解,直接让读书人的境界都升华了。
“昔日败于刘公子,韩某犹自不服;今日方知,韩某败得不冤。”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我早忘记读书的初衷,真是惭愧!”
韩胤起身,向刘标作揖长礼。
“韩胤愚钝,若蒙不弃,愿事刘公子以师礼!”
刘标微微一怔:“师礼?韩先生何必如此!你年长于我,又是汝南名仕,岂能事我以师礼?”
韩胤恭敬地道:“学问德行不论年龄,襄阳杨虑,少有德行,年十岁就被尊称为沔南冠冕。”
“荆州以师礼事杨虑的士人,不知凡几。”
“韩某虽然年长,但刘公子的学问德行高于韩某,韩某事以师礼,并无不妥。”
刘标看过杨虑的记载。
十岁名震沔南、十四岁被尊称德行杨君、十七岁天妒早亡。
杨虑有个弟弟叫杨仪,刚投刘备就被授予左将军兵曹掾。
杨虑是否真有德行,刘标不置可否;可以确定的是,襄阳杨氏在当地名望不低。
争相拜师更可能是为了替杨虑扬名!
刘标轻笑:“韩先生好意,我心领了。”
“你为汝南名仕,若事以我师礼,虽然能在短时间内为我扬名,但我今后就得谨言慎行了。”
“你这是在害我,可不是在帮我。”
“我可不想当一个被硬推出来的德行君子,时刻受名声所累。”
韩胤被点破了心思,又想到刘标的脾性,有些尴尬的坐下:“是韩某思虑不周,让刘公子见笑了。”
刘标轻轻摇头,对此不在意。
斟酌一阵,刘标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韩胤面前。
“韩先生,你的家眷都在寿春,我若强留你在徐州,你心中定也难安。”
“如今战事停息,韩先生可返回寿春跟家眷团聚,料想袁术不会为难。”
韩胤意动。
一直不肯弃袁术而投吕布,韩胤在意的是家眷在寿春,韩胤不能只顾自身而忘了妻儿安危。
看着面前的书信,韩胤心有猜测,问道:“刘公子想让韩某,将这信交给何人?”
刘标面有怀念:“我有一个同龄挚友,出身于琅琊诸葛氏,乃是旧泰山郡丞诸葛珪的次子,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只因曹贼屠戮徐州、陶谦又不能保境安民,好友只能跟着叔父诸葛玄南下荆州。”
“我偶然得知,诸葛玄在南下途中被袁术任命为豫章太守,只是不知真假。我亦不知好友是否还在豫章。”
“若韩先生回了淮南,又探得好友的行踪,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好友,我的心愿也就足了。”
韩胤仔细想了想:“韩某来徐州前,也听说豫章太守复姓诸葛。只是袁术为人恣意,诸葛玄是否还是豫章太守,韩某也不敢保证。”
刘标起身一拜:“若好友不在豫章,韩先生也不必勉强。此去寿春,路途遥远,这辆马车,就赠与韩先生了。”
韩胤连忙起身婉拒:“刘公子不用如此,只需给韩某一匹马就行。”
刘标摇头:“若无马车,韩先生就得餐风饮露了。”
“车上我已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饮水,韩先生这一趟返程,也不用太急。”
目视韩胤驾车离去。
魏续面有不舍:“刘公子,你就真让韩胤回寿春啊?”
刘标目光怪异:“魏校尉,你这是舍不得韩胤走?我不记得你跟韩胤有……”
刘标故意停顿,又盯得魏续极不自在。
魏续不由打了个冷颤:“刘公子你胡说什么?我跟韩胤没什么!”
刘标轻笑:“原来如此,是我想错了。”
魏续一阵恶寒,大声争辩道:“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刘标讶然:“什么男人女人?魏校尉你这脑瓜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魏续愕然:“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刘标指了指魏续手中的麻绳:“你一直扯着麻绳,我还以为你跟韩胤有仇,要将韩胤捆起来。”
魏续连忙将麻绳收起来。
你懂什么!
这可是温侯亲手搓的麻绳,能卖个好价钱的!
“我是舍不得那辆马车!哪有送马车这么贵重的!”魏续大声争辩。
马本就是稀缺物,马车更是稀缺中的稀缺。
刘标直接送马车,这看得魏续是心疼不已。
“我今日送韩胤一辆马车,来日韩胤,或能给我带回来一个卧龙之才。不亏!”
“什么卧龙之才?袁术麾下,还有这种人物?”
“勉强,也算袁术麾下吧!”
刘标勒转马头。
“不提这个了,先入彭城,再耽误就误了时令了。”
直到马车消失在转角处,魏续才艰难的移开那不舍的眼神。
两日后。
刘标跟魏续抵达了彭城,径直入府寻到了假彭城相侯谐。
得知刘标是新任的农都尉,侯谐那满脸横肉的脸终于挤出了笑容。
“刘都尉,可把你给盼来了!”
“我就一个大老粗,温侯非得让我当假彭城相。”
“若非刘都尉你来,我都不知道今年的秋种该怎么安排了。”
“温侯没忘记我啊!若让魏续那大老粗来,我可就难受了。”
当着魏续骂魏续?
这侯谐,有点儿意思啊。
刘标默不作声,静看热闹。
魏续不乐意了:“侯谐,你在这埋汰谁呢?我怎么就大老粗了?”
侯谐眉头一蹙。
刘都尉的护卫,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正要呵斥时,魏续已经近前两步,满脸的不愉。
侯谐一拍大腿:“哎呀我这眼神,魏兄你怎么也来了?”
“莫怪莫怪,我跟着温侯在兖州作战的时候,不小心被流矢伤了眼睛,这离得太远就看不清。”
魏续呵呵冷笑:“侯谐,你刚才肯定在想,这是谁的护卫不懂礼数是吧?”
“还有你那是被流矢伤的吗?你是被自己的刀给磕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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