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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95页

  “言之有理。”刘标取出钱袋,在魏续希冀的眼神下摸了摸。

  片刻。

  刘标脸色骤变:“糟糕,我的钱竟被那人给偷了。”

  “哎呀,魏校尉,都怪你啊。你没抓住那人,我的钱也拿不回来了。”

  “哎,这钱袋也值不少钱,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将钱袋塞到魏续手中,刘标大步走向后院,只留下魏续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看着碎布缝制的钱袋,魏续猛地将钱袋摔在地上:“这破布钱袋,最多值一钱!”

  良久。

  魏续又将钱袋捡起来,拍了拍灰尘,又塞进怀中。

  一钱也是钱。

  总比没有好。

  另一边。

  化名郭乐的郭嘉,在渡过泗水后径自来到一处僻静处,早有马车和仆人在等待。

  郭嘉利索的登车:“绕开梁、陈,走谯县入汝南,再折道去颍川。”

  仆人迟疑:“先生,若走汝南,下个月月中前就抵达不了许县了,小人不好向荀令君交代。”

  “文若处,我自会去解释,你不用担心,按我说的做。”郭嘉掀开车帘、随性躺下。

  仆人遂不再问,驾车直往谯县。

  仰面看向马车的顶蓬,郭嘉的脑海中回忆起跟刘标在渔舟上的对话。

  这次来彭城是个意外。

  原本受荀彧的举荐,郭嘉是要去许县投曹操的。

  为了抬高身价且试探曹操的器量和胆魄,郭嘉提出了一个十分无礼的要求:

  若去许县,曹操得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如此无礼的条件曹操竟然真的答应了,这让郭嘉感动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压力。

  就在郭嘉在家准备策对时,又意外听到了来自徐州的情报。

  在郭嘉原本的策对中,刘备和吕布都不足虑。

  郭嘉甚至都断言吕布会故技重施的去抢刘备的徐州了。

  偏偏徐州传来了刘吕袁三方罢战言和的情报,这可将郭嘉惊得不轻。
  

  为了一探究竟,郭嘉来到了彭城。

  又趁着袁涣征辟小吏的机会,当了彭城的守仓小吏,暗中刺探情报。

  这不探不要紧,一探吓一跳。

  促成刘吕袁三方罢战言和的关键人物,竟然是刘备十六岁的长子刘标!

  郭嘉花了不少钱,才觅得机会在泗水河制造了跟刘标的偶遇。

  而跟刘标的近距离接触,也让郭嘉对刘标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若论出身和家世,刘备不如二袁和曹公。

  若论长子能为,不论是袁谭袁耀曹昂,皆不及刘标半分。

  刘备父子,今后必为曹公大敌。】

  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目。

  贤弟啊,你我虽然一见如故但彼此立场不同,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再睁眼时,郭嘉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数日后。

  陈登自许县归来。

  得知陈登到来,吕布欣喜不已,忙将陈登请入府内。

  “元龙此去辛苦了。”

  “诏书和印绶可有带回?”

  吕布心情激动。

  不去征讨周围城池,并非吕布不想征讨,而是在静候诏命。

  若有豫州牧的诏命,吕布都不用派兵去打,只派遣使者就能让周围城池效命。

  真若有不长眼的,再打也不迟。

  陈登看了一眼,没见到刘标,遂问道:“温侯,长公子在何处?”

  吕布不假思索:“肯定又去田间了。贤侄就这爱好,元龙你又不是不知。”

  “这诏命,莫非还有对贤侄的封赏?”

  “这”陈登面有迟疑:“温侯还是先等长公子来了,再一起看吧。”

  吕布心中一沉。

  直觉告诉吕布,这诏命可能出了意外。

  等了半个时辰,刘标才姗姗来迟。

  “贤侄,你来得太迟了!”吕布一脸的不愉。

  陈登暗暗松了一口气,吕布方才的气场太压抑了,这半个时辰仿佛跟半个月一样久。

  刘标看了一眼吕布,又看了一眼陈登,径自坐到一旁削起了水果。

  “温侯你不种田,不知道这种田有多费时费力,我来得已经很快了。”

  “直说吧,什么事非得让我也回来。”

  吕布又看向陈登,强忍郁气:“元龙,诏命可以拿出来了。”

  陈登叹了一口气,取出平南将军的印绶和诏命送到吕布面前。

  吕布拿起诏命反复看了看、又翻起印绶仔细瞧了瞧,直视陈登:“元龙,这豫州牧的诏命和印绶呢?”

  “没有。”陈登避开了吕布的目光。

  吕布蹙眉:“这没有,是什么意思?”

  陈登欲言又止。

  “没有就是没有,哪还有别的意思?直白点说,天子只封了温侯你当平南将军。”刘标咬着果子,懒洋洋的开口。

  吕布目光变得凶戾,死盯着刘标:“贤侄,你怎么知道天子只封了本侯当平南将军?”

  “本侯诛杀了董卓,天子岂会忘了本侯的大功?”

  刘标无视了吕布那骇人的凶光:“我在回城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和张丑,这两人是跟着元龙先生一起回来的。”

  “哦对了。天子封了温侯平南将军,又封了家父平东将军、领徐州牧。”

  吕布一掌拍在桌上:“凭什么?”

  说好的一个当豫州牧,一个当徐州牧,结果只有刘备当了徐州牧。

  “别急啊。”刘标伸手,陈登又给看刘标一封诏书。

  刘标扫了一眼又给了吕布:“这里还有一份征讨袁术的诏书,温侯若是平了袁术,就可以当豫州牧了。”

  吕布一把抢过诏书,仔细看了看,猛地又将诏书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天子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本侯,这必是曹贼在从中作梗!”

  若无袁术空口许诺的事在前,吕布还不会如此恼怒;被袁术忽悠了一次,吕布哪还会信这种许诺?

  平了袁术才能当豫州牧,傻子才会信!

  刘标又拿出一个果子,一边削一边道:“温侯,这是好事,你急什么。”

  吕布赤红着眼:“好事?本侯的豫州牧没了!你还说这是好事?”

  “玄德都是徐州牧了,凭什么本侯不能是豫州牧?”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刘备也没当城徐州牧,吕布还能好受点;偏偏刘备是徐州牧,吕布什么都不是。

  听着吕布那快要溢出来的酸味,刘标将削好的果子递给吕布:“说了别急,吃个果子消消气。”

  吕布哼了一声,偏头不理:“没心情。”

  刘标“唉”了一声:“温侯你又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官,而是要时间。”

  “你说得好听。玄德都是徐州牧!”吕布又哼了一声,酸味更重。

  这坎过不去了是吧!

  吕布为什么会没有豫州牧,刘标心知肚明。

  毕竟那封《赠司隶校尉书》的署名是刘备不是吕布。

  除非曹操傻了,否则吕布和刘备注定只能有一个被封为州牧。

  相较之下,让刘备当州牧比让吕布当州牧更有价值。

  刘备用兵得讲个师出有名。

  吕布用兵,不服就打。

  刘标又将果子给陈登:“元龙先生,你先回下邳。温侯这边我来劝,再告诉家父,将琅琊也借给温侯。”

  吕布冷哼:“本侯不要琅琊,本侯要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