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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98页
越是解释越是掩饰。
最后一句直接暴露了刘备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在记仇啊!
陈登也不由回忆起了自淮阴去海西、自海西回下邳,这一路的行军折腾以及雨中行军的煎熬。
“使君言之有理。长公子天资聪慧,知兵略、识兵法,是当世罕见的少年英杰。”
“此等英杰不可以常理度之,亦不可以常法教之。”
“若能跟着温侯随军历练,必能博采众人之长。来日出将入相,上马杀敌,下马治国,必不坠先祖遗风。”
陈登口若悬河,句句猛夸。
就差将刘标夸成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绝世俊杰了。
刘备哈哈大笑:“元龙所言极是!吾儿乃是少年英杰,岂可懈怠?”
谈笑间。
刘备就将刘标在彭城种田逗美的好日给坑没了,竟跟吕布不约而同的有了诳刘标随军的想法。
回了城中,刘备就给吕布写信,又召来张飞。
“翼德,你先看看这信。”
张飞狐疑的扫了一眼,环眼猛地圆睁:“大兄,真要如此?”
刘备点头:“本当如此!你亲自走一趟彭城,务必要亲自将此信送到奉先兄手中。”
“切记:万不可让吾儿得知!”
张飞将信收好,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大兄放心,俺绝不会让侄儿知道的。”
“哼哼,不仅骗俺的酒给俺献殷勤,还骗俺去挖后院的酒害得俺挨了训。”
“这次去彭城,也要让侄儿好好享受下,俺这个当三叔的厚爱!”
顿了顿。
张飞又问:“要不要让宪和也一起去?宪和也早有此意了。”
刘备摇头:“不可!”
“若宪和也去彭城,这用意就太明显了;若让吾儿觉察到端倪,必然骗不了。”
“若吾儿提前躲在严夫人身边,就去不了军中了。”
“对了。”
“你去的时候,就假装是替吾去检查“礼”课,吾料曜卿也会替你遮掩。”
张飞摩拳擦掌:“就依计大兄之言,这次定要让侄儿多老实几日。”
吩咐了张飞。
刘备这才舒坦的返回内院。
如今的刘备,政务上也没有之前繁忙了,也有时间跟甘夫人和糜夫人谈谈人生了。
刘备想再努力努力。
虽然不用去继承中山靖王的百子祖训,但只有一个长子也是不行的。
尤其是这个长子太奸猾,不似小时候可爱了。
陈登则是回到家中来见陈珪。
刘标的忽然崛起,让陈珪对刘备的评价也多了几分。
世家大族要在乱世中求存,就是一场场风险或大或小的投资。
刘备的投资价值越高,陈珪愿意投资的力度才会越大。
“吾儿这次去许县,可有求得官?”
陈珪虽然年迈,但这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这次陈登去许县,不仅仅有吕布和刘备的委托,也有陈珪为家族的考虑。
陈登坐在陈珪面前,低头迟疑了一阵:“禀阿父,未求得。”
陈珪眼神一凛:“未求得?莫非天子不肯给?亦或者是曹操从中作梗?”
陈登摇头:“都不是。曹操许我尚书一职,我没要。”
“你没要?”陈珪语气一抬:“那可是尚书!你若当了尚书,今后位列三公指日可待!你竟然没要?”
陈登抬头直视陈珪:“阿父,我如今是徐州的典农校尉,又受刘使君信任,岂能转投曹操?”
“糊涂!”陈珪骂道:“尚书是天子的尚书,何时成了曹操的尚书?谁跟你说,当了尚书就一定得替曹操效力?”
“就算你不想入朝为官,难道就不能要个广陵太守、东海相之类的?”
“陈家想要在乱世中立足,就不能把关系给做绝了。”
“你让老夫怎么说你的好!”
陈珪无奈。
陈登有勇有谋,才学也是上佳,就是这性格执拗又有豪侠气。
对于心中不认可的人,要么直接甩脸色,要么就满嘴谎言,就是不肯委屈了自己。
若是陈珪去许县,不仅曹操给什么陈珪会要什么,还会给陈登、陈应要官。
主打一个你敢给我敢要,至于以后听谁的那就看谁更有本事了。
曹操赢了听曹操的,刘备赢了听刘备的,天子赢了听天子的。
流水的权臣,铁打的陈家。
结果。
陈登回来,却来了个“未求得”“我没要”,差点没将陈珪的脑溢血给气出来。
良久。
陈珪抚了抚胸口,厉眼厉声:“元龙,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将陈家都压在刘使君身上?”
陈登目光坚定:“阿父,糜子仲将小妹嫁给了刘使君,又尽献了家资。”
陈珪冷哼:“糜子仲一介商贾,暴发之户,不过想效仿吕不韦罢了,岂能跟陈家相提并论?”
“元龙,如今天下,局势不明。北有袁绍,南有袁术,曹操又得了天子。刘使君虽然有些能为,可也不值得陈家尽献家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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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汉未来卧龙的来信,陈登自请为广陵太守
陈登沉默。
既不认同也不反驳。
就这么低着头聆听陈珪的教诲。
见陈登这模样,陈珪知道自己又白说了,陈登肯定又将方才的“谆谆教诲”当作耳边风了。
见状,陈珪脸色一肃。
“元龙,老夫今日就给你透个底,陈家是不会将家族的未来都压在刘使君身上的。”
“在你回来之前,刘使君就已经许诺老夫:这广陵会让陈家人去治理。”
“你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
“虽然你没能求得官,但刘使君如今是天子诏命的徐州牧,也有资格表奏你为广陵太守了。”
“明日你就去寻刘使君,自请去广陵任职。”
“在你回来前,老夫已让公玮引了族中两千部曲前往海西。”
陈登吃了一惊:“从叔父也要留在广陵?”
陈登摇头:“公玮只是暂驻,他去海西另有重任。”
陈登猛地抬头:“另有重任?从叔父该不会是想再谋扬州?”
陈珪再哼:“公玮本就是扬州刺史,袁术恃强欺凌驱逐了公玮,此乃旧恨。”
“老夫本为沛相,袁术却派舒仲应将老夫驱逐,此乃新仇。”
“若是不报这新仇旧恨,陈家脸面何在?袁术还真当自己是天命之主了?”
“这事老夫未跟刘使君提及,你不可泄了密坏了公玮的部署。”
陈登骇然起身:“阿父不可!”
“从叔父不知变通,为人又胆怯,对兵法更是一窍不通。”
“若让从叔父去谋扬州,恐会再有寿春之败,你这是在置从叔父和族中两千部曲性命于不顾!”
“放肆!”陈珪拍案而起,双目怒瞪:“公玮是你的从叔父,是你的长辈,是谁教你目无尊长的?”
陈登连忙跪地请罪:“是孩儿方才失言,请阿父恕罪。可从叔父他,的确不适合去谋扬州。”
陈珪冷哼:“寿春之败,是公玮无家兵部曲相助,这才让袁术捡了个便宜。”
“元龙,你只管去当你的广陵太守,组织士民开渠屯田,替公玮提供钱粮度用。其余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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