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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150页

  袁术想救,有心无力。

  黄猗愣了愣,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明上,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派人去谯县送信?”

  袁术摇头:“军势已尽,再战无益。”

  “杨奉和韩暹既有反叛之举,朕又岂能饶了这二贼。”

  “就让吕布去跟这二贼拼杀,以解朕的心头之恨。”

  “你去趟丹阳。”

  “若陈宫能退孙策,就传朕令调陈宫回寿春。”

  黄猗欲言又止。

  若是刨根问底,黄猗又怕再被袁术喝骂,遂领了命去丹阳。

  几日后。

  袁术又遣斥候渡淮河。

  果见对岸大营旌旗虚设,早已人去营空。

  斥候又在营中寻到了吕布留给袁术的书信,又渡河来见袁术。

  吕布这信写得十分的嚣张。

  大意就是:袁术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吹嘘在淮南兵强马壮、谋士如云、猛士如雨。

  我虽然没什么勇武的本事,但却能虎步淮南,让你在寿春如老鼠一般逃窜。

  怎不见你的猛士来打我啊?
  以为说几句大话,天下人就会信你的大话了?
  本侯去打谯县了,敢打我就来,不敢打就滚回寿春,别再丢人现眼了。

  云云。

  看得袁术是血脉喷张。

  “好!好!好!”

  “好极了!”

  “连吕布这鄙贱之徒都敢留书嘲讽朕了。”

  “待朕先解决了曹瞒,再与你这贼夫清算。”

  袁术将吕布的留书往火盆一扔,并未因怒而狂。

  只是吕布一封留书,还不足以让袁术丢掉王侯气度。

  “回寿春!”

  谯县。

  杨奉和韩暹紧闭城门,如临大敌。

  在探得张勋连战连败,张辽又在酂县虎视眈眈,韩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主动跟杨奉和解。

  虽然恼恨韩暹愚蠢,但杨奉选择了继续隐忍。

  为求自保。

  杨奉和韩暹决定派人押送舒仲应去许县,暂时向曹操低头。

  若不能得到曹操的支持,等吕布回过头来必然会再去谯县。
  

  然而。

  舒仲应一抵达陈国境内,就被陈王刘宠给劫了。

  骆俊跟刘宠更是亲率沿挝水,水陆并进,直抵谯县城池。

  看着城下的骆俊和刘宠,杨奉和韩暹难掩激愤。

  “陈王刘宠、陈相骆俊,尔等劫走逆贼舒仲应,又举兵攻打谯县,是要造反吗?”

  韩暹怒吼大呼。

  大义得先占者。

  陈王刘宠勒马横弩,看向城头怒呼的韩暹颇为不屑,甚至连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骆相,我们几时攻城?”

  “本王在陈国外,水土不服,待不了太久。”

  刘宠是汉明帝刘庄的玄孙,正宗的天潢贵胄,比起寻常的宗国王又骁勇善弩。

  昔日黄巾起义,各郡国官兵纷纷弃城逃走,陈国人惧怕刘宠,皆不敢叛。

  刘宠有王侯的傲气。

  若不是骆俊相劝,刘宠都懒得来谯县,更别提谯县城还是两个白波贼出身的贼匪。

  骆俊知道刘宠的性子。

  这平日里陈国事务几乎都由骆俊在管。

  刘宠不想管俗物,更愿祭祀黄老君,以求长生之福。

  这次能请出刘宠带兵,也是因为骆俊称杨奉和韩暹在谯县有谋陈国之意。

  若不除掉二贼,别说求长生之福,指不定哪天就被刺杀了。

  刘宠虽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掉脑袋。

  谁不让刘宠求长生之福,刘宠就将谁当祭品祭祀黄老君。

  “陈王暂且忍耐。”

  “我已探得温侯吕布正沿挝水北上谯县,最多两日就会抵达。”

  骆俊耐心的劝。

  刘宠兴致缺缺:“还有两日啊?这可真误事,本王好多天没去祭祀黄老君了。”

  提到黄老君,刘宠又不困了:“骆相,不如本王去南郊立坛祭祀?你在城下跟这二贼对峙如何?”

  骆俊头疼:“我不善兵,亦无善射之勇。陈王若去了南郊,这二贼又趁机出城,我如何能挡得住?”

  刘宠正色规劝:“陈相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陈国九县都在你肩上担着,你若不善兵,陈国未来堪忧啊。”

  “难道你想让本王跟彭城王刘和一样,只能当个流离他乡的王?”

  “本王待你如挚爱亲朋,你可不要辜负了本王啊。”

  骆俊头皮发麻:“我只是陈国的国相。”

  “国相可以有很多个,王只有一个王;这陈国九县,我一个人的肩膀可担不起。”

  “再者。这陈国九县近十万户,事务繁多;我每日都忙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去研学兵事啊?”

  刘宠和骆俊在城下闲聊,将城头的韩暹气得不轻。

  太小觑人了!
  竟敢不搭理我?

  我可是大汉前大将军!
  “韩将军,这陈国的兵马似乎是在等人。”杨奉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

  韩暹吃了一惊:“杨将军的意思,陈国的兵马在等吕布?”

  杨奉面色凝重:“只有这个可能!我曾听闻,彭城相袁涣曾向陈相骆俊借谷十万石。”

  “刘标小儿又用计离间你我,让你我不敢在谯县轻举妄动;如今陈国兵马又忽然出现在谯县,定是刘标小儿的布计。”

  “必须在吕布到来前,先击溃陈国的兵马,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韩暹眼神变得狰狞:“刘宠虽有勇名,但陈国的兵马不经战事,不难击破。”

  “我出城搦战,你在城头观其军势;若军势混乱就出城助我破阵擒将,若军势不乱就鸣金收兵以骄齐心。”

  “今夜再出城劫营,必可击破!”

  杨奉想了想,同意了韩暹的对策。

  虽然如今落魄了,但能从白波贼混了十几年到大将军的位置,韩暹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商议已定。

  韩暹遂引兵马出城。

  “大汉前大将军韩暹在此!刘宠,你不在陈国待着,怎敢犯境?”

  “若不退去,我必擒你去许县,请天子定你擅出封国之罪。”

  韩暹持枪大喝。

  开口就铆足了气势。

  刘宠愕然的看向骆俊:“骆相,这贼,竟也当大汉的前大将军?”

  骆俊不假思索:“自封的。”

  刘宠松了一口气:“自封的啊。差点以为真的大汉的前大将军。”

  “这贼都出城了,打还是不打?”

  骆俊扫了一眼城头的杨奉:“二贼只有一贼出城,想必是在观我军军势。”

  “陈国之兵少经战事,贼众又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可小觑。”

  “可用强弩压阵。”

  刘宠赞道:“骆相,你也不是一点不善兵啊。这兵法倒是运用有方。”

  骆俊面色凝重:“若无陈王的骁勇配合,我只是在纸上谈兵。”

  韩暹见刘宠和骆俊依旧不搭理自己,心中更是忿忿。

  “杀敌者,重赏!”

  韩暹举枪一挥,招呼众军卒向前。

  刘宠不屑冷笑。

  下一刻。

  弩手向前,一支支劲弩向前,或是抛射,或是平射。

  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

  韩暹前排的军卒首当其冲,哀嚎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城头的杨奉大惊失色,忙令人鸣金收兵。

  韩暹也被刘宠这连绵不绝的弩矢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