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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307页

  “你信不信,即便我现在杀了你,中郎将也得向我赔罪!”

  吕蒙心中大骇,咬牙向刘标赔礼:“方才是我无礼了,还请伏波将军恕罪!”

  “哼!”刘标冷哼一声:“你最好是真心赔礼。”

  吕蒙低着头,不敢再表现出恼怒和怨意。

  到了周瑜府邸前。

  吕蒙先入内见周瑜,向周瑜请罪。

  听了吕蒙跟刘标的冲突,周瑜面容一冷:“子明,我叮嘱过你,要以礼相请,你为何擅自更改?”

  “刘标说得没错,即便方才杀了你,我今日也得去向刘标赔罪。”

  “你丢的不只是你的脸,更是江东的脸!”

  吕蒙更是惊恐:“是末将错了。”

  周瑜冷哼:“从现在起,每日读礼。一个月后,若再无改变,你就滚回邓司马军中。”

  见吕蒙这样子,周瑜心中倍感失望。

  本以为吕蒙是个好苗子,没想到一点眼力都没有。

  不仅看不清局势,也不明白什么时候需要化敌为友,什么时候需要化友为敌。

  周瑜将脚上的鞋子踹掉,倒穿着鞋子来到府门口。

  “伏波将军肯来赴宴,我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周瑜态度十分的“诚恳”。

  刘标瞅了瞅周瑜倒穿着的鞋子,心中一乐。

  倒履相迎都来了。

  宴无好宴啊。

  刘标“诚恳”回礼:“中郎将过谦了。”

  “你我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怨,以前相争,都是立场不同。”

  “中郎将年长我几岁,又是江淮英杰,若蒙不弃,愿以兄弟相称。”

  “不知公瑾兄意下如何?”

  周瑜笑道:“若论江海英杰,我不如伏波将军。”

  “伏波将军若不嫌我身份低微,我就托个大,称呼伏波将军一声孟临贤弟了。”

  “府中已经准备了宴席,今夜定要与孟临贤弟,不醉不归!”

  刘标也笑:“能与公瑾兄畅饮,也是我的荣幸!请!”

  赵云向陈到使了个眼色。

  陈到会意,仗剑跟在刘标身后。

  赵云则是带着几个亲卫观察周瑜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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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我是来吊丧的,也是来救江东众人的。要不,学学袁术?

  酒宴。

  声乐袅袅,舞女婀娜。

  周瑜和刘标的席位间隔颇近,频频向刘标举樽敬酒。

  酒至半酣。

  周瑜佯装醉意在眼:

  “听闻孟临贤弟曾在彭城遇刺,刺客是袁术派去的黄巾贼张闿。”

  “张闿本欲刺杀孟临贤弟,不知为何又放弃了行刺,更是向孟临贤弟泄露了袁术欲犯徐州的情报。”

  “不知这传闻,是否是真?”

  刘标心中惊讶。

  竟连这种陈年旧闻都刺探到了。

  果然宴无好宴!

  刘标的眼中也有醉意:“张闿虽然是刺客,但也是有良知的刺客。”

  “昔年,张闿不忿曹操兵屠彭城,毅然决然的违背了陶谦的军令,将曹嵩一家杀死在破庙中。”

  “虽然曹嵩的死给了曹操再伐徐州的理由,但张闿的义也令人钦佩。”

  “杀了曹嵩一家,张闿自知闯祸,就去了寿春投奔袁术。”

  “袁术一听曹嵩一家被张闿杀了,这心中一高兴,就将张闿养在了寿春。”

  “后来我在彭城组织流氓开荒垦田、传授农术,让荒凉的彭城逐渐恢复了生气。”
  

  “屋舍俨然,良田美池,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女老少,怡然自乐,堪称人间仙境。”

  “不曾想,袁术这厮嫉妒我为流民打造乱世桃源,竟然派遣张闿来行刺我。”

  “当时我每日都在田间讲课授术,张闿也在其中。”

  “张闿听了三日,见我是真心为了彭城百姓,放弃了刺杀我的想法;又不忍彭城百姓再遭袁术屠戮,告诉我袁术欲犯徐州的情报。”

  “张闿,真义士也!”

  周瑜猛的将酒樽往桌上重重一砸,酒水都溅射到了桌上:“张闿也配称为义士?”

  刘标故作讶异:“公瑾兄跟张闿有私仇?”

  周瑜自知失态,扯谎道:“不瞒孟临贤弟,我在寿春时见过张闿。”

  “此人一身匪气,又不敬贤士,自恃有袁术撑腰,骄横跋扈。”

  刘标佯醉轻笑:“公瑾兄乃是江东名仕,怎也会有俗士儒生的傲慢?”

  周瑜蹙眉:“孟临贤弟,你这话是何意?我怎就傲慢了?”

  刘标举樽敬道:“公瑾兄莫要怪我无礼。”

  “这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即便是昔日西周的姬叔旦,也会因为流言而恐惧,王莽在篡位前也是毕恭毕敬。”

  “假如姬叔旦和王莽死得早,姬叔旦会被史书记载为‘逆臣’,王莽也会被史书记载为‘忠臣’”

  “判断一个人的真伪,不可仅仅只看一时的表现就妄下结论,否则会被表象迷惑。”

  “公瑾兄只因张闿在寿春不敬贤士就断定张闿不是义士,跟俗士儒生的傲慢,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非张闿告诉我袁术欲犯徐州,我也不能从容的部署兵力御敌于外,也不能让彭城乃至徐州的百姓免遭兵祸。”

  “以此功来论,张闿难道不能被称为义士吗?”

  周瑜心中有气。

  刘标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想到张闿是刺杀孙策的刺客之一,周瑜这内心的情绪就不太稳定。

  周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按捺内心的焦躁,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孟临贤弟感激张闿的大义,就将张闿养在了身边?”

  刘标大笑:“公瑾兄,莫要戏言。”

  “我虽然认为张闿是个义士,但也不会傻到会将一个刺客养在身边。”

  “不仅如此,我还对郡国诸县的缉匪都尉下了令,通缉张闿。”

  周瑜惊讶:“这又是为何?”

  刘标放下酒樽,正色道:“治州理事,唯有赏罚分明,才能上行下效。”

  “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杀人夺财的匪类,不论有何等理由,都当论罪诛杀;冒死传讯的义士,不论是何出身,都当论功行赏。”

  “我受了义,不能负了义,故而我放张闿离开,也给了张闿逃离的时间。”

  “我要为曾受张闿欺凌的百姓讨还公义,就不能对张闿偏袒徇私,因此我给缉匪都尉下令,要秉公执法。”

  “私义归私义,我披了官袍,就不能因私废公。”

  周瑜凛然。

  在方才,周瑜一度怀疑刘标将张闿养在了身边,可刘标的话又让周瑜没了信心。

  周瑜举樽敬道:“孟临贤弟公私分明,在如今的世道,极为难得啊。”

  刘标恢复笑意:“人生在世,若不能改变环境,那就坚守本心,以求问心无愧。”

  又饮了一阵。

  刘标开口又问:“如今讨逆将军不幸身死,不知这江东未来,由谁来主事?”

  周瑜不答反问:“孟临贤弟以为,谁可主事江东?”

  刘标笑道:“公瑾兄说笑了,我一介外人,岂能替江东众人决断?”

  周瑜也笑:“无妨!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这私下闲议也不碍事。”

  “江东众人身在局中,未必看得前路;孟临贤弟是身在局外,应该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