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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366页

  “孝直也说曹操奸诈,最重利益。”

  “曹操先前就得了汉中,只因西川路远偏僻才未对西川用兵。”

  “倘若我前脚夺下江陵,后脚曹操打着助刘标的旗号走上庸出兵断我归路。”

  “西川就成曹操的了。”

  法正愣了愣,不太明白雄心勃勃的刘璋怎么忽然又变得畏首畏尾了。

  诚然。

  刘璋的顾虑也有道理。

  可这军争战事,本就要冒风险。

  没有任何一场战事是必胜或必败的。

  岂有未战心先怯的道理?

  法正凝声再劝:“使君,曹操要对付袁绍,在上庸并未留太多的兵马。”

  “只需遣将留在秭归,就可令上庸曹兵不敢南下一步。”

  “我以为,刘标派人送信本就有心虚之意;若真不惧使君,早就遣将来攻了,又何必用这等说客之术?”

  “我又听闻:荆南四郡的黄盖、韩当、程普和徐琨,本是孙权家臣,只因孙权孙静争权这才被迫听命刘标。”

  “我料四人心中对刘标定有怨恨,倘若使君攻打荆州,四人必不会尽心。”

  “使君不妨假意答应,然后趁着江陵的刘备疏于防范时,忽然出兵。”
  

  “只要击败了江陵的刘备,这荆州就不属刘标了。”

  “使君再以厚礼拉拢荆南四郡,重兵防守关津隘口,就不惧刘标反攻。”

  “如此,天下四分,彼此掣肘。使君就可再兵向交州和扬州,全据江南诸县。”

  “西川本是龙兴之地,使君又是孝景帝之后,有复兴汉室的大义。”

  “中原厮杀多年民生残破,江南诸县又民生殷富,以南向北,亦可跟中原争锋!”

  “来日使君,定可成光武之功!”

  法正开始给刘璋画饼,只谈优势不谈劣势。

  然而。

  听了法正的话,刘璋反而更疑虑了。

  法正不知道的是:有时候饼画得太大了,这看饼的人器量心胸不够,不仅不敢看,反而会更顾虑。

  刘璋只想横跨荆益,还没想过要争夺天下。

  法正直接都抬出光武帝了!
  “孝直切莫胡言!我又岂能自比光武帝。”刘璋敛容轻斥,又道:“此事干系太大,容我思虑。”

  法正心中焦急。

  这还有什么可思虑的?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不趁机将计就计,岂不是坐失良机?

  法正又劝。

  却不料刘璋已经不耐烦了:“法孝直,我才是益州牧,你要替我来决断吗?”

  听到刘璋这明显不满的话,法正只能忿忿离开。

  回了住处,法正气得将手中的瓷碗摔碎在地。

  “竖子不足与谋!”

  门外。

  孟达仗剑而来。

  见到地上碎裂的瓷碗,孟达轻笑:“刚来就听到孝直在这发脾气,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恼了孝直?”

  “这瓷碗虽然不贵,但摔碎了也容易伤着人。”

  法正没好气地道:“子敬既然瞧见了,那就替我将碎瓷清扫干净。”

  孟达大笑:“孝直你好没道理!你摔碎的瓷碗,让我来清扫。”

  见法正犹自气闷,孟达又问:“就算孝直你想让我来清扫,好歹也得告诉我是谁招惹了你。”

  法正哼哼道:“还能有谁?刘季玉竖子,枉我劳心费力替他出谋划策,没想到竟是个胆怯之辈。”

  “难怪西川那群世家名仕,一个个都不愿意支持刘季玉东征荆州,是我心急求功名看走眼了。”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法正一口一个刘季玉,连狗改不了吃屎都骂出来了,听得孟达眼皮直跳。

  这是受了多大的气啊!
  孟达问道:“孝直,到底发生了何事?”

  法正遂将刘标的来信和刘璋的反应,一一告知孟达。

  孟达听得双眼圆瞪:“刘标就派人送了一封信,就怕了?”

  法正哼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骂刘季玉是竖子?真当我是个睚眦必报不讲道理的吗?”

  孟达附和法正,也骂道:“当初就我觉得,刘季玉不是个能成大事的。”

  “若不是孝直你来劝我,我也不会引兵来白帝城。”

  “这等竖子,不足与谋。”

  “孝直是要回成都吗?”

  法正沉默。

  现在回西川,脸往哪儿搁?
  当初以一个小小的新都县令给刘璋献横跨荆益战略,得罪了不少西川本地的世家名仕。

  如今又要灰溜溜的回去,法正受不了这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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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全民好三叔张飞:法孝直啊,你想不想要几个义弟啊(加更)

  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法正本就出身名门,一向心高气傲。

  入川后又自恃其才,一心想要建功立业。

  然而。

  法正性格孤傲又记仇且在西川得罪不少人,以至于仕途颇为不顺。

  蹉跎到二十八了才堪堪当个军议校尉。

  军议校尉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既没有统兵的实权,又没治政的实权,充其量就是刘璋身边的一个小幕僚。

  心情好,刘璋来一句“孝直可有良策?”

  心情不好,刘璋来一句“法孝直,我才是益州牧,你要替我来决断吗?”

  若只是被刘璋喝斥几句,法正也能忍。

  法正不能忍的是:刘璋胆怯了!

  当人臣,被喝斥几句也很正常,忍忍就过去了。

  可刘璋胆怯了,法正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没了。

  寻常人或许会忍。

  法正忍不了!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早知道刘璋会这么胆怯,法正宁可继续当新都县令。

  至少:不丢脸!

  若刘璋就这么回了成都,法正在成都的一众世家名仕眼中就成了跳梁小丑了。

  当初我们都反对,你一个小小的新都县令又支持又献策,仿佛我等都是看不懂局势的愚夫。

  结果呢?
  你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来了!
  或许你有才能,可你不懂刘璋啊。

  看人的眼光都没有,还敢标榜自己有才?
  看着法正那不断变化的脸色,孟达欲言又止。

  沉吟良久。

  孟达才徐徐开口:“孝直若不想回西川,其实可以去趟江陵。”

  法正一愣:“去江陵作甚?”

  孟达话中有话:“倘若刘季玉真的胆怯了,定会派人去江陵言和。”

  “亦或者派人去江陵试探荆州牧刘备是否真的有言和罢兵的用意。”

  “不论是何种目的,孝直都可自请去江陵。”

  “方今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

  孟达前面的话还委婉,最后一句话直接点名了用意。

  刘璋不配当人主,那就另择贤君。

  法正迟疑:“可我如今是刘季玉的军议校尉,又岂能背着刘季玉去投刘备?”

  “如此行径,刘备亦会小觑我。”

  法正的担忧不无道理。

  不论才能如何,背主投敌都会受到小觑。

  孟达不假思索:“吕布一个反复无常之辈,都成了刘标的岳丈,我料刘备不会在意。”

  “更何况,孝直你又不是现在就去投刘备,完全可以等刘季玉回去后,先请辞再去江陵。”

  “谈不上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