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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436页

  “魏公在邺城的时候就跑过一次,或许是真的跑了。”

  “别瞎猜了,魏公总不能独自跑了吧?城里还有众将士的家眷,而且逄统军都没逃。”

  “好像有几分道理,这次连逄统军都没逃,可能是真的去袭扰了。”

  “.”

  城头虽然人心惶惶,但有沮授、田丰和逄纪在,勉强也能稳住军心。

  见状。

  庞统提议道:“看来袁尚虽然逃了,但城头尚有威望重的人在指挥,料想是田丰和沮授。”

  “不如暂且休兵,明日再邀袁尚答话,若袁尚不出现,城头军心必定动荡。”

  “如此,也能令众将士能多休憩几个时辰。”

  刘标同意了庞统的提议,又派人在南皮城三门外传讯。

  大意就是:袁尚都跑了,再打也没意义了。刘标有好生之德,不想再多增杀戮。若是不信,刘标会在白日邀袁尚答话。

  刘标兵马一退。

  城头的将士更惊疑了。

  田丰自东门来见沮授:“沮监军,刘标退兵不战,想必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是准备用攻心计了。”

  逄纪也自西门而来:“沮监军,这可不是我不想守,是刘标不想攻,你拿个主意吧!”

  “如若不然,明日我们都得被有二心的将校给绑了。”

  一旦袁尚明日不出现。

  再惊疑的将士都会觉察到不妙。

  袁尚都跑了。

  除了袁氏死忠,谁还愿意替袁尚卖命?

  沮授冷着脸,道:“我只有一个命令,煽动军心者,杀!”

  田丰见沮授已经心存死志,拱了拱手,转身即走。

  逄纪瞥见沮授的冷脸,也不敢再言,只能悻悻返回。

  刚回到西门。

  吕旷吕翔又拦住了逄纪。

  “逄统军,给我兄弟一个准话,魏公是不是真的跑了?”吕旷语气不善,大有逄纪不肯回答就要动粗的样子。

  逄纪本就在沮授处受了气,此刻听到吕旷的质问,心头更不乐意:“沮监军有令,煽动军心者,杀。”

  “两位吕将军,你们是想死吗?”

  吕旷冷哼:“逄统军,有的事,不用明说,瞧也瞧得出来。”

  “倘若魏公没有弃城而逃,你不会如此遮遮掩掩;我们兄弟来,只是想找逄统军要个准话。”

  “愿与逄统军,同富贵。”

  逄纪冷笑:“同富贵?呵呵,你们只是担心职位低微,去了刘标麾下也得不到重用,想拉我同降。”

  “趁早收了这心思吧,我是不可能跟你们一同投降的。”

  吕翔大怒:“逄纪,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去过魏公府邸,刘夫人根本不在!”

  “不仅刘夫人不在,魏公的妻儿也全都不在!”

  “魏公都跑了,你还想让我兄弟拼命?”

  “信不信,我将你绑了?”

  逄纪脖子一伸:“那就将我绑了!我说了,我是不可能跟你们一同投降的!”

  吕旷却是听出了个中意味,制止了吕翔,又意味深长的盯着逄纪:“逄统军,你是个守义的名仕,我兄弟佩服。”

  “只是我兄弟在战场上拼身死,博的只是一个富贵,魏公若不弃我兄弟,我兄弟也不会弃魏公。”

  “如今,魏公弃我兄弟如敝帚,我兄弟也只能弃暗投明了。”

  “逄统军,得罪了。今夜你得跟我兄弟待在一起,哪里都不能去!”

  逄纪冷哼,找了个地方躺下。

  煽动军心?

  吕旷吕翔都找上门了,连魏公府都去了。

  煽动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不如躺平!

  至于西门的城门是否会先破,沮宗是否动刀杀家小,逄纪也不愿去多想了。

  只要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结束的。

  刘标虽然暂时退兵了,但对城头的将士而言,这后半夜反而是一种煎熬。

  惊惧、惶恐、迷茫、愤怒等等情绪,交织一起。

  除了实在太累的和神经大条的,城头将士大部分都在煎熬中,失眠了!

  翌日。

  天一亮。

  刘标又引大军到来,再次将三面围定。

  刘标先到东门,对着城头高呼:“袁尚可在?出来答话!”

  城头无人应答。

  田丰张弓就射,大喝道:“刘标小儿,有我田丰在此,你休想入得此门!”

  刘标大笑:“田丰,我记住你了!既然你在东门,那这东门我就不入了。”
  

  不等田丰回复,刘标又策马来到南门,同样对着城头高呼:“袁尚可在?出来答话?”

  回应刘标的同样是沮授的箭矢:“刘标小儿,沮授在此,休想乱我军心!”

  刘标大笑:“沮授,我记住你了!既然你在南门,那这南门我就不入了!”

  不等沮授回复,刘标又策马来到西门,同样对着城头高呼:“袁尚可在?出来答话?”

  逄纪虽然没有田丰和沮授的硬气,但又怕沮宗杀了家小,忍着惊惧高呼:“刘标小儿,逄纪在此,你入不了此门!”

  刘标大笑:“你就是那个劝袁尚议和的逄纪?哈哈,我还奇怪,袁尚怎么会弃城而逃,原来是你在怂恿袁尚。”

  吕旷和吕翔等将士,纷纷看向逄纪,面有疑惑。

  逄纪脸色大变,怒喝道:“刘标小儿,休得在此坏我军心!”

  刘标不理逄纪,对着城头的将士大呼:“城头的听着。我乃楚王刘标!”

  “昨夜袁尚已经领骑兵出城了,是真是假,你们派个人去袁尚府邸查探就知道了。”

  “我从东门到南门,再到南门入西门。未曾为难田丰和沮授,只因二人乃忠义之士,我甚为敬佩。”

  “我不愿走东门和南门入城,是不想坏了田丰和沮授的忠义之心。”

  “然而西门的逄纪,乃是无耻小人一个!”

  “若非逄纪小人献策,尔等又岂会困守此城?”

  “城中无主,纵然守住了一日两日,又能如何?”

  “袁尚偷逃,不论是幽州的袁熙还是乌桓三王,都不可能再来救南皮城。”

  “尔等若不愿投降,那我也只能强攻南皮城。”

  “不过今日,我只攻西门!”

  “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逄纪这条老狗。”

  “今日谁要助逄纪守城,便是我的敌人,城破之后,百人将以上者,皆斩!”

  “若有人能斩杀逄纪,开门投降,我当封其为列侯!”

  逄纪脸色变得铁青。

  田丰和沮授要死守城池你不打,非得来打我这个不想死守的。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
  吕旷吕翔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了心中想法。

  吕旷猛地拔刀,直接一刀砍了逄纪。

  可怜逄纪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吕旷砍杀。

  吕翔趁机高呼:“袁尚狗贼,我等为其效死守城,他却弃城而逃。”

  “昨夜我去了袁尚的府邸,发现袁尚的老母妻儿,全都不在,听府中人说,早几日前就不在府中了。”

  “袁尚弃我等如敝帚,我等岂能再为袁尚效死?”

  “愿投降者,随我出城!”

  城头众将士本就惊疑,如今见吕旷斩了逄纪,吕翔又证实袁尚及其家小跑路,哪里还肯为袁尚拼命。

  一个个纷纷跟着吕旷吕翔开城,丢下武器,跪地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