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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锦衣卫_第162页

  “沙月教?!”陆青口中呢喃,他听冯文巩说过沙月教,

  这是焉耆的一个势力,扎根在沙漠边缘,以地下暗河形成的绿洲为据点,信奉的是月神与沙漠之灵,教徒皆擅长沙漠战与毒术,经常蛊惑商队为其掩护。

  沙月教的实力相较雪山派都有所不如,所以,沙月教绝不是幕后黑手。

  “沙月教背后的幕后黑手是何人?”

  “据说是焉耆二王子龙翊霄。”

  陆青双眼一亮,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焉耆二王子了,看来郭家商队失踪之谜绝对与此人有关。

  而且郭铭晨大概率是没死的,他可能被抓起来充当了打手。

  眼前迷雾此时终于拨开了一角。

  陆青凝眸注视着那人,问道:“你所修习的是何种内功?”

  “玄冰诀。”对方语气木然,如实作答。

  陆青暗自思忖,玄冰诀不过是六品下阶的真武秘籍,并非雪山派镇派绝学。

  传闻中,雪山派的镇派内功乃是位列五品中阶的【冰魄神功】。

  由此可见,此人并非雪山派核心弟子。

  想想也是,此人若真是雪山派核心弟子,岂会让他一招制服。

  他心中一直盘算着为林诗茵寻觅一门高品阶的冰属性内功心法,雪山派的【冰魄神功】便在他的考量范畴之内。

  此番得知对方仅会玄冰诀,虽有些许失望,但聊胜于无,毕竟林诗茵目前修习的不过是七品的【寒霜诀】。

  看来,只能待救出郭铭晨之后,再寻机会谋取冰魄神功了。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陆青已从对方口中套出内功【玄冰诀】、剑法【冰痕剑诀】、轻功【踏雪无痕】三门武学。

  在详细询问了诸多有关雪山派的隐秘信息后,他抽出傀儡丝,解除了控制。

  不出所料,那人再度陷入疯癫之态。

  傀儡丝虽威力惊人、妙用无穷,却着实容易折损心智,让人变成傻子疯子。

  傀儡丝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费人。

  然而,陆青心中并无半分愧疚,江湖本就如此,弱肉强食,技不如人,便只能自食恶果。

  待陆青返回商队时,众人早已在此翘首以盼。

  冯朵朵怯生生地上前,轻声问道:“陆……陆大哥,你怎独自归来?那人如何了?”

  “疯了,就在那边。”陆青神色淡然。

  “当真?”冯朵朵满脸狐疑。

  “若不信,你自去查看便知。”
  

  冯朵朵带着满腹疑惑前去查看。

  此时,冯文巩将陆青拉至一旁,压低声音道:“陆兄弟,以你这般惊世骇俗的身手,定是名门大派高徒,不知可否告知老朽你的师门渊源?”

  陆青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郑重道:“冯叔,陆某身份特殊,还望您能代为保密。”

  冯文巩瞥见令牌的刹那,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锦衣卫!”

  陆青神色肃然,沉声道:“切记保密。”

  冯文巩连忙点头:“老朽明白,绝不多言。”

  未几,冯朵朵折返归来,步履虽轻快,眸光却似有闪躲。

  她垂眸避开陆青的视线,裙裾扫过满地碎石,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响。

  显然,方才目睹那雪山派头领疯癫之态,又忆起狮驼帮帮主高伟毅的传闻,少女心中已然明了真相——只是那“当丫鬟”的赌约,此刻成了喉头鲠着的刺。

  她抿紧朱唇,将满腹心思藏入眼底,只当一切未曾发生。

  陆青瞧得分明,却只作不知,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整理腰间行囊。

  他并未戳破少女的倔强,一句戏言,何必执着于此。

  日影开始西斜时,驼铃再度响起。

  商队整顿行装,扬起阵阵尘烟。

  一行人迎着半卷残阳,朝着焉耆王城方向徐徐前行。

  ……

  苦峪城外,黄沙漫卷,十余骑高头大马踏尘而来。

  马蹄声如擂鼓,自远及近,声势震天。

  即便行至城门近处,马上众人亦无丝毫减速之意,尽显跋扈之态。

  城门值守之中,恰有那曾与陆青起过冲突的丑汉。

  见这一行人皆着江湖装束,气势汹汹而来,他心中虽已怯意丛生,然职责在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沉声道:“来者下马。”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银光疾射而来。

  那物来势极快,如流星赶月,直直撞向他的胸口。

  “哐啷”一声巨响,丑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所幸这些人无意取他性命,丑汉摔落地面,胸前后背火辣辣地作痛,却并无大碍。

  他强忍着疼痛,低头看向那枚跌落的硬物。

  熟悉纹饰的令牌映入眼帘,令他心头剧震:“锦衣卫!”

  再定睛细看,竟是银质令牌,意味着来者绝非寻常百户,而是位高权重的千户大人。

  丑汉强忍伤痛,急忙抓起令牌,双手高举过顶,单膝跪地,朗声道:“恭迎锦衣卫千户大人!”

  其他守城士卒本欲上前阻拦这一行人的嚣张行径,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忙不迭地驱赶城门口的商旅,迅速让出一条宽敞大道。

  这十余骑锦衣卫纵马扬鞭,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入城门。

  其中一骑掠过丑汉身侧时,长鞭如灵蛇般疾卷而出,将令牌卷入手中,而后一行人朝着郡守府方向疾驰而去。

  待十余骑锦衣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城门守卫们才长舒一口气,纷纷围拢至丑汉身旁。

  为首的百夫长拍着他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许:“老王,这次多亏你眼尖识得令牌,若是冲撞了这群煞神,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附和声此起彼伏,更有人笑着揽住他的肩,“等下值完岗,哥几个定要好好摆一桌,给你庆功!”

  丑汉却只是苦笑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望着锦衣卫离去的方向怔忡不语。

  短短五日时间,让锦衣卫打两回,这等“奇遇”搁谁身上都难以消受。

  他暗自思忖,若继续在此值守,会不会有一天让锦衣卫打死。

  想到此处,他眉间的愁绪愈发浓重,连同僚们的热络话语,听来都像是隔了层云雾般缥缈。

  ……

  陆青等人又行了两日,终于踏着夕阳的余晖走近焉耆王城。

  高大厚重的城墙巍然耸立,城墙上,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城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焉耆”二字苍劲有力,在残阳余晖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穿过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映入眼帘。

  街道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商队络绎不绝,驼铃声声,清脆悦耳。

  身着各色异域服饰的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马匹,穿梭于大街小巷。

  有高鼻深目的粟特人,头戴皮帽的突厥人,还有身着丝绸长袍的中原商人,他们的货物中,绫罗绸缎、茶叶瓷器等琳琅满目。

  暮色漫过焉耆城头,冯文巩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抚须长叹:“连日奔波,终可稍作休憩。”

  “前方月泉阁乃老朽常宿之处,待唤掌柜烫两壶烈酒,与陆小友痛饮几盏,也好解解这满身风尘。”

  陆青抱拳一礼,淡然一笑道:“冯叔美意,陆某心领。只是眼下尚有要务缠身,需即刻处理。若事毕得早,定来叨扰;若未能赴约,冯叔自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