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江山多娇_第183页

  “你设置一个报警系统,告诉商户,如果其他兵马司胆敢远洋捕捞就报警,咱们就出面护住他们?”

  “懂了大人,这报警系统如何设置?”

  “用哨子!”

  “哨子?”

  李素点头:“对,你给商户发哨子,然后在商街设置固定的巡逻点儿,听到哨音后,继续吹哨子,方圆三里内,设置一处应急兵,专门打人的,如此谁来也跑不了。”

  孙有道大喜:“大人大才啊,如此这般,以咱们的人手完全可以覆盖,他们又不敢还手,哈哈哈,卑职敬大人一杯。”

  柳湘莲和柳一条也敬,二人满眼的都是佩服,这么搞,有多只应急响应的兵完全可以对付的过来,如果对方全员出动,西城就不用动,直接等着李素到了再次打上门吧。

  除非他们真的想第二次挨揍。

  柳湘莲兴奋接话:“我对这里头的事儿,有些了解,这么以来更绝的是,户部按旨意向其他四城要这部分税,而西城却因旨意不用交这部分税了。”

  众人大笑。

  “大人,对了,哨子是什么?”孙有道想起了这个。

  李素一摆手:“回头你问飞狐,阿莲,你有没有兴趣到兵马司任个职?做个副指挥使,一条先跟着你。”

  柳湘莲一愣:“这,容我想想,子爵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人向来自由散漫惯了,不太能受的了束缚。”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鸟事儿,你问问孙有道,除了我刚入职的时候揍过他一顿,后来可管过他,他不来找我,我都快把他给忘了。”

  孙有道苦笑。
  

  第190章 周朝大礼议

  “大人,确实不管我。”

  见李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柳湘莲不好再推辞,举杯向李素一礼。

  “既然如此,我就跟着大人混了,那市管司的事儿就交给在下,包管有他们的好儿。”

  他本是理国公府柳家的旁支,父母早丧,他性子又豪情致性,读书不成,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宿柳,吹笛弹筝,为国公府不喜。

  但有了对胃口的李素,他也想争一口气,哪个男儿不想带吴钩?想想又不花钱。

  李素大喜,跟柳湘莲一杯喝完,看向一条,伸出了胳膊。

  “来,一条,扳手腕,试试你的力量!”

  “不,不行。”柳一条的大脑袋猛摇。

  “你怕?”

  “不,不是,是大人你不行,我一顿能吃二十个馍馍。”

  “我也不少吃,来,如果你赢了,以后酒肉我都管了。”

  李素想试试现在自己的力量,他力量的增长一直没有停下来,历虎已经被自己全面压制了,遇到柳一条这个比历虎更雄壮的汉子,他想试试。

  柳一条眼睛一亮,看了看柳湘莲,见柳湘莲点头,于是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握住了李素的手。

  柳湘莲不信李素能干过柳一条,但见李素来了兴致,也不好阻止。

  孙有道和柳湘莲让出了身位,腾出了桌子,只见李素和柳一条二人缓缓地走到桌前,相对而站。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同时慢慢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两人将各自的胳膊肘稳稳当当地垫在了桌上。

  李素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起全身力气。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几乎同时发力,手臂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青筋暴突,谁也不肯轻易退让半步。

  柳湘莲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李素那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子,竟然能和柳一条的力量势均力敌。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听见桌椅因受力而发出的“嘎吱”声以及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哗啦!”

  酒桌再也承受不住二人的力量,瞬间散掉。

  “哈哈哈,好!”李素大笑起来,甩了甩被柳一条攥的通红的手,继续道:“一条好样儿的,以后你的伙食,司里每月补你一百两,孙福指挥使,让店家来再重新置办一桌。”

  柳一条咧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孙有道忙出门,去找店家。

  此时,朝廷就贾珍的问题,开始了第二次讨论,更加激烈起来。

  这次讨论的范围变大了,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其列,后世把这次讨论,称为“周朝大礼议”,与前明大礼议做区分。

  之所以重要,这次的事儿除了太上皇也间接下场之外,还直接促成了后来的礼法之争。

  李素完全没想到,他那一筷子,插出了个历史大事件。

  大理寺少卿周延袖中双手紧攥笏板,声如寒铁。

  “陛下!《大周律·刑律》卷七明文载:‘父无故殴杀子孙,杖一百,流三千里;若虐杀至死者,革爵除籍,永不得复!’贾珍暴虐成性,砸……毙亲子,顺天府尸格验状历历在目。若不依律严惩,天下百姓将谓朝廷纵容勋贵践踏人命!”

  言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律书,高举过顶,字字铿锵。

  北静王嗤笑一声,蟒袍一甩,斜睨周延:“周大人张口律法,闭口百姓,却不知《宗室例》首条便是‘勋贵涉讼,先询宗人府’!贾蓉以厌胜咒父,乃十恶不孝之首,按祖制当凌迟!贾珍为父诛逆,何罪之有?倒是尔等文臣——”他猛地指向刘峦,“惯会借题发挥,妄图削我勋贵根基!”

  御史台刘峦踏前一步,笏板几乎戳到北静王鼻尖。

  “王爷莫要颠倒黑白!顺天府仵作已验明,贾蓉身上除了被……,还有旧伤遍布脊背四肢,显是常年遭笞杖!所谓‘厌胜’不过几根银针扎布偶,这可能上得台面?”

  刑部侍郎张慎思出列:“诸位且听一言!《礼记·曲礼》云:‘子事父母,有隐无犯。’然《唐律疏议》亦载:‘父以非理杀子,罪同凡人。’此案情法两难,不若请陛下特赦贾珍死罪,改判圈禁宗人府。至于宁国爵位——”他顿了顿,瞥向御座,“可令贾敬择嗣过继,既全贾家体面,又不违太上皇当年‘勋贵宜绵延’的恩旨。”

  忽见礼部尚书崔文远颤巍巍出列,银须抖动。

  “老臣有本!《孝经》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然贾珍不慈在先,致子不孝在后。若严惩贾珍,恐天下父母寒心;若轻纵,又堕人伦纲纪。老臣以为……咳咳……”他剧烈咳嗽起来,小太监忙递上参汤,朝堂陷入短暂死寂。

  兵部侍郎赵元吉趁机奏道:“陛下!臣闻九边将士皆出自宁国公一脉,若此时削爵,恐军心动荡。建奴虎视眈眈,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语毕,他重重叩首,额上渗出冷汗。

  雍和帝指尖轻叩鎏金御案,眸光扫过丹墀下跪着的顺天府尹:“朕再问一次——贾蓉之死一事,可还有其他旁证?”

  顺天府尹伏地颤答:“回陛下,宁国府小厮来旺儿首告,去岁中秋曾见贾珍醉酒后以铁鞭抽打贾蓉,斥其‘不如娈童知趣’;另有稳婆王氏作证,贾蓉生母当年暴毙,实因贾珍逼其堕胎……”

  “够了!”北静王暴喝打断,“这等贱奴攀诬之词,岂能污了圣听!”

  刘峦却冷笑插言:“王爷急什么?陛下,臣还有铁证——”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黑账簿,“此乃宁国府管家赖二贪墨之账,其中载有贾珍操作军马买卖,予山西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