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70页

  “不是说今日有事吗,你怎么还不走?”

  沈清棠从被子里缓缓伸出一段玉足,准备给他来一脚解解气。

  谁知道这动作被看穿,刚踢出去,便被李长策握了她的脚踝,他并未生气,反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脚心,重新塞回被褥里,“注意保暖,小心脚又着凉了。”

  话落,早就穿戴整齐的李长策驻足瞧了她一会才转身离开。

  东宫。

  明德殿内传出杯盘狼藉,掷盏作雷之声。

  殿里的宫人个个被吓得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等着主子发泄完毕。

  太子额头青筋暴起,“都是一群蠢货!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杯盏被他捏碎,粘稠的血从染红了他指节上的白玉扳指。

  忽然又想到什么,猩红的眼眸充斥着怒意,

  “李长策竟是为了个女人烧了我的殿宇……这笔账,本宫定要讨回来!”
  

  “你要怎么讨回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犹如冰湖之水般将太子的怒火浇灭。

  他错愕的转身,看向门口的青年。

  李长策玄色暗红的衣摆,行走时如同血色浪涌,莫名携一股压迫感。

  他宽肩窄腰,长腿迈入毫无落脚之地的大殿。

  冷冷的扫过地上的狼藉,目光锁定在怒意未散的太子脸上。

  太子不能与之撕破脸,将心口无处法发泄的怒火全倾泻在宫人身上,“滚!都给我滚出去!”

  殿内瞬间变得只剩下二人。

  太子忽然笑了笑,“承风来了,本宫有失远迎,不如就随意落座吧?”

  李长策目光如刀般,浑身戾气未敛,阴冷道,“不必了。”

  “有句话,我只说一遍。”

  “你若再敢动她,我保证,东宫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第75章 重回失忆之地
  ——下午,天气渐渐暖和了许多,沈清棠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盖了条毯子,抱着雪团肆意的晒着太阳。

  方才喝了碗备孕的汤药,有些困乏的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醒来后,沈清棠发现雪团又不知道跑哪贪玩去了。

  算了,随它去。

  她掀了掀毯子,准备再眯会,忽然听见后花园传来奇怪的猫叫声。

  那声音像是猫儿打架,发出的嘶吼声,尖锐地穿破了这寂静的空气。

  她吓得弹坐起来。

  她起身匆匆朝那声音走去,听说外面的野猫又凶又狠,万一打起来,温顺的雪团定是抵不过。

  步子一拐,顺着声音来到一处荒院。

  这地方有些眼熟,但她似乎不曾来过。

  推开那半掩的门,看见雪团若无其事的蹲坐在墙头上,盯着不远处的雀鸟,它听到动静后警惕的朝她看来。

  她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打架,而是捕猎呢。

  “雪团,过来。”

  她走进去,朝那白猫招了招手。

  雪团不知怎么地,见那雀鸟走后有些,猫脚踌躇了一会,终是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雪团!你不乖!”

  沈清棠追了过去,沿着墙边,绕过了假山,奔跑在回廊里,又追着雪团上了某处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楼梯。

  她满头大汗,顿时有些放弃的时候,雪团似乎也懒得再追那雀鸟,耷拉着耳朵,一副恹恹的模样坐在扶手上,等着她来抱。

  “终于逮到你了!你个坏猫!”

  沈清棠一把揪住它的后脖颈,顺势放在怀里数落。

  等气息踹匀了,她看着四周顿时陷入了迷茫。

  檐铃阵阵,风掠过空旷地面上长满的野草,她站在一处高阁上,下面是三阶长梯。

  她转身回望,身后则是紧闭的阁楼,就连那写了“琼华阁”的牌匾也挂满了蛛网和灰尘。

  侯府很大,往日里她不是没有逛过,只是这处地,她当真是第一次来。

  这琼华阁怎么如此荒凉?像是被遗弃了一般。

  她正要往下走,突然间停脚步。

  不对,这儿她来过才是,她记起迎春说过,这是她撞破头后失忆的地方。

  面前的往下延伸三四阶长的楼梯突然间诡异的扭曲起来,她摇了摇头,稳了稳心神,手捂着发慌的胸口,一步步往下走。

  这地方好渗人,得赶紧走。

  “唔…”

  头疼病又犯了。

  雪团一脸惊愕的瞧着她,显然是被她煞白的脸色以及满额的细汗给吓到了。

  怀里的猫突然跳走。

  “雪团……”

  沈清棠不慎,脚下一个滑铲,竟是从楼上滚了下来,整个人生生从台阶上滚到了最后一层才停。

  这天旋地转,加重了她的头晕眼花。

  她睁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了李长策。

  ——她隐约看见自己站在高楼喊他。

  “站住!李长策!你这个懦夫!你敢做不敢认!”

  男人一袭玄衣,肩宽括挺的后背,却是肃杀的冷。

  话落。

  他终于侧脸瞧她,眉弓是深邃的冷,漆暗的眸子闪过不耐烦,紧抿的唇线微微勾起,更是将那厌恶展露无疑。

  “人是我杀的,你又能奈我何?”

  “沈清棠,难不成,你还指望杀了我,给你那亡夫报仇?”

  她追了下来,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瞧他那漫不经心,神色卑劣的模样,她目眦欲裂,狰狞得只剩下恨。

  “我要杀了你!”

  手中的簪子还未刺向男人的心窝,便被对方拽住了手腕,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

  轻轻一推,她像块不要的抹布被他随意丢弃在地上。

  “蠢货。”

  李长策轻轻拂去被她接触过的袖子,居高临下,冷冷的睨视了她一会——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真不明白,江行简怎么会看上你。”

  男人阴冷的转身离开,她不死心的追去,脚下一滑,一路从台阶上滚到底。

  血盖住了她的眉眼,鲜红刺目,男人闻声,余光不过是冷冷一瞥,又再次扭头离开。

  ……

  疼疼疼,好疼!

  沈清棠整个人仿佛坠入冰湖,眼前昏暗无比,周身冰冷刺骨。

  胸口如压巨石,每一次喘息都牵扯出细密的疼,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夫人!夫人?”

  “张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春看着床上浑身冒冷汗的少女,心下焦急万分。

  侯爷要她看护好夫人,不让夫人接近琼华阁的,结果今日竟是看到夫人晕倒在那边,还磕伤了额角。

  眼下又昏迷不醒,等会侯爷回来,她定是逃不了干系。

  张运良收回把脉的手,正欲张嘴,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转头见李长策立在门口,连忙跪下行礼。

  李长策预感不安,连忙两步并作一步走至床畔,床上少女浑身颤抖不已,雪白的肌肤,冒着细汗,伸手抚摸额头,又是种说不清的冷。

  他忙握着她的手,“卿卿?”

  无论他如何喊,沈清棠就是抖个不停,没有醒的症状。

  “到底怎么回事?”

  他剑眉紧拧,寒声问道。

  迎春不敢隐瞒,慌忙的交代了在琼华阁找到沈清棠的情景。

  张运良擦了把虚汗道,“夫人只是磕伤了额角,眼下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方寸大乱之下,出现了躯体化……”

  “那怎么办?就这么让她挣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