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93页

  “阿四,你确定那傻大个被你骗走了?”

  “放心吧,他虽然身手了得,但是脑子似乎不太好使,连我的替身都没看出来。”

  “那就好,我们现在要抓紧了,免得渝州城还没出,小姐便醒了。”

  “公子可是制香高手,他的迷药,就没有失败的。”

  听着听着,沈清棠大脑一片混沌,浑身瘫软得跟水一样,身子一歪,彻底晕倒在座位上……

  意识弥留之际,她混混沌沌的想,她们口中的公子究竟是谁?

  怀喜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99章 他竟然没死?
  过了两日。

  沈清棠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陌生的天纱帐,目光呆滞了几秒钟。

  她扶着发痛的脑袋缓缓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陈设。

  “这是……哪儿?”

  嗓音干涩得难受,她忍不住捏了捏脖子。

  “这里是溪水镇。”

  黑衣女子,面容姣好,那双上挑,看着不好惹的眉眼,顿时令沈清棠诧异了好一阵子。

  她抬头看去,阿四端着膳食,朝她走,“阿四?”

  “是我。”

  “我为什么会在这?怀喜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沈清棠念着的怀喜便出现在阿四身后,她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瞧她。

  似乎是害怕她生气,怀喜嗫嚅道,“姐姐……”

  沈清棠扶额,看着这八竿子都不可能打到一起的二人不免觉得荒唐。

  她在侯府认识的阿四,竟然有一天会大老远的出现在她面前,而怀喜竟然还跟阿四认识。

  而且,二人还做局,将她一道掳来!
  阿四让她先吃点东西,冷静一下,表示一会慢慢解释给她听。

  沈清棠郁闷了一会,本能的接过那热粥,喝了几口。

  阿四解释。

  沈清棠这才知道,阿四其实是江行简身边的人,而怀喜则是在青山的时候被竹影救了,理所当然,江行简成了怀喜的救命恩人。

  侯府那日谈话,阿四是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等待江行简筹谋大事成功后亲自接走她。

  不料事与愿违,江行简在宫变的时候差点死在李长策手里,好在竹影带着接应人及时出现,他们从先皇留下的密道逃走了。

  听了这许多,最让沈清棠大为震惊的是,“江行简还活着?”

  “是的,江公子还活着,为了避开追兵,我们只能在这与世隔绝的溪水镇调养生息。”

  沈清棠呼吸一滞,捧着碗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竟然没死?
  不知道是诧异还是如何,她看向一直瞒着自己的怀喜,不免有些生气。

  所有人都知道江行简没死,唯独她被骗的团团转,又一次被算计,失去了自由。

  怀喜面露难色,“姐姐,对不起,我……”

  “沈姑娘,你不要怪怀喜,这并非她能抉择的。”

  阿四突然跪下作揖,红着眼眶道,“公子此生最为心系的便是你。”

  “如今他身中剧毒,又被新帝的鹰犬围剿……只想见您最后一面。”

  “他料到自己时日无多,便想见你最后一面。”

  “求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家公子吧!”

  阿四重重的磕头,吓得沈清棠连忙去扶她,指尖颤抖的摸向她额角的伤口。

  如此一来,沈清棠便是铁打的心肠也不得已软了几分。

  江行简的处境不用想都知道,清誉全毁,至高无上的权势分崩离析……

  那个曾经皎如明月的少年郎,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定是身心俱残吧?

  “带路吧。”

  她轻声道。

  阿四眼前一亮,顿时磕头谢拜了三下,怀喜也跟着高兴。

  绕过九曲水榭,外头正是晴光潋滟,满池新荷映着天光,粉瓣上还缀着晨露。

  沈清棠独自踏入阁楼,木门在身后发出“吱呀”轻响。

  屋内沉水香袅袅,窗边棋局未收,黑子白子胶着如困兽,纠缠不清。

  她缓步走向床榻,素手撩开雪色帷幔。

  江行简静静躺在榻上,雪白中衣衬得他愈发清瘦。

  他双手规整地交叠在腹前,睡姿依旧乖巧端正,病容苍白如纸,却仍掩不住眉宇间的温润,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淡的影,恍若只是小憩。

  沈清棠在榻前三步处站定。

  她以为自己会恨,会怒,会痛。

  可此刻看着这个曾经皎如明月的少年郎,胸腔里翻涌的,竟只剩下一声叹息。

  沈清棠怔忡间,床榻上的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日光透过纱帐,为他苍白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晕。

  “你来了……”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竟就在他眼前。

  少女闻言,微微倾身时,几缕青丝自肩头滑落,在日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粉唇轻抿,眉间蹙起一抹忧虑的痕迹。
  

  这是,在担心他吗?

  江行简气若游丝地唤道,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棠棠。”

  这声轻唤让沈清棠心尖一颤。

  她慌忙上前,在床沿坐下,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裾,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关切,“你……要喝水吗?”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一只修长的手覆了上来。

  那手掌看似虚弱无力,却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热。

  “没想到……”

  “你还是愿意见我。”

  江行简轻咳两声,苍白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琥珀色的眸子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故意停顿,引发又一阵轻喘,“我以为……你再不会原谅我了。”

  沈清棠看着他凹陷的双颊和泛青的眼窝,心头一酸,“别说话了。”

  少女柔声劝道,全然未觉青年眼底掠过的暗芒。

  他非但不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她的柔荑按在自己心口。

  单薄的中衣下,心跳强健有力。

  哪里像个将死之人?

  可一心关注他伤情的沈清棠哪里会知晓他真正的心思,只道他不肯松手是因为愧疚才如此。

  “棠棠……”

  他忽然用指腹摩挲她的腕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病容掩去了他眼底的偏执。

  “你摸摸看,这里跳得多快。”

  病成这般,还要逞强。

  沈清棠闻言垂眸,长睫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她无奈的叹口气。

  指尖下的心跳确实跳得急促,让她不由得放轻了力道,生怕碰疼了他。

  江行简瞧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儿时捧着他送的那只受伤的雀儿,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虚弱的笑。

  她终究是没变的,依旧如此温软柔和,极具同理心。

  “嗯,摸到了。”

  沈清棠心软下来,带着几分哄孩子的温柔,“先松手,我给你倒杯水。”

  “好。”

  江行简湿漉漉的目光追随着她,眼尾那抹妖异的红在她转身的刹那,骤然化作深渊般的暗色。

  他微微偏头,视线如蛛丝般黏着在少女的背影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生怕她下一秒消失在他眼前。

  他不止一次强调自己要忍住,要克制,要蛰伏,别让她察觉端倪。

  他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可当她的指尖无意擦过他腕间时,所有理智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