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01页

  沈清棠逐渐不再抗拒他的抚摸,紧绷的身子悄然放松,

  “你……”她慌乱抬眼,正撞进他暗流汹涌的眸子里。

  江行简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他执起她的手,引着指尖划过腹部薄肌,一路向下。

  “别……”沈清棠失声,慌乱的偏头。

  她不敢看!这实在是太、太涩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际,带着药香的躯体越贴越近。

  “怕什么?”青年炙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却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按在后腰一道狰狞的疤痕上。

  沈清棠的指尖一颤,“这是……”

  意识到什么后,她声音都在发抖。

  他声音沙哑,“当年坠崖,被人从背后捅的。”

  “若再偏半寸……”忽然将她手按回自己心口,“就听不见棠棠说‘别’了。”

  江行简出生望族,又是姜朝第一文官,从小养尊处优,是被家中长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子。

  可如今,她的指腹之下,伤疤横贯他劲瘦的腰侧,皮肉翻卷的痕迹即便多年过去依然狰狞,可以想见当初深可见骨的惨烈。

  “你……”她声音发哽,“为什么不早说?”

  江行简温柔一笑,轻描淡写道,“没事的,不过是在水里泡了三天,伤口溃烂见骨,后来被救,熬过来了。”

  “疼吗…”她哽咽着问,眼泪横流进枕中。

  江行简,握紧了她的手,倾身之时,染着药香的长发垂落她颈侧,薄唇蹭过她湿漉漉的眼睫,“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

  可最终他只是将脸埋进她肩窝,沙哑道,“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只要抱着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清棠的自责,更多源于想起当时他回来的第一面,她吓得后退半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责问。

  当时他说得对,多年情分,她竟是没有一句关心。

  那时她心里全被李长策占据,是以她本能的抗拒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死而复生的不容易。

  “对不起。”

  沈清棠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指尖紧紧攥住他背后的衣衫,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当初那个后退的半步。

  “我当时…我竟然。”

  泪水浸透他单薄的中衣,江行简身形微僵。

  他垂眸看着怀中颤抖的少女,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混着眼泪的咸涩,让他想起那年她及笄礼送他的玉簪也是这般扎得人生疼。

  他轻抚她散落的长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棠棠现在抱我…是因为可怜,还是……”

  话未说完,沈清棠突然仰起脸。

  梨花带雨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抽噎着吻上他微凉的唇,生涩却坚决。

  这个吻混着泪水的咸涩,却比任何蜜糖都甜。

  窗外雨声渐密,他垂眸藏起眼底的暗涌。

  棠棠,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是你的眼泪,你的愧疚,你的……再也不能放手。

  ——

  沈清棠心情惆怅了两天。

  年少的感情似乎在复苏,她探究心底,自己好像并没有对江行简完全放下,如今见着他越发回到从前那般,每每相处时她时常愉悦,欣喜,太好了,她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又回来了。

  她偶尔走神,谈笑时也会忍不住唤回从前的淮之哥哥。

  这两天她甚至在假设,若是没有李长策横插一脚,她与江行简定是稳稳当当的少年夫妻。

  她站在窗边发呆了许久,雨势变小了她都没注意。

  终于停雨时,张锦昔却突然来了,阿四照常将人拦在外面,可对方却说了不是来见江行简的,而是见她的。

  亭子里。

  张锦昔见到她,立马从石凳上起身,瞧了瞧她的左右,眼神明显暗示自己有话与她说。

  沈清棠支走了怀喜。

  “你想说什么?”

  沈清棠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她与张锦昔素昧平生,人家不该找上她才是。

  “有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说着,张锦昔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叠在一起的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沈清棠双手接过时,明显的僵了一下。
  

  她一脸震惊,那玉佩她再熟悉不过。

  双纹鱼玉佩,李长策所赠之物。

  可是为什么会在张锦昔手上?这算是李长策的遗物,为避免触景伤情,她从青山离开之后一直将这遗物丢在了书架的暗格里。

  怎么会?
  “这是谁给你的?”沈清棠蹙眉,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

  “一个公子,他声称自己是你的旧人。”

  沈清棠追问,“敢问那公子长什么模样?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带着佩刀,长得很高,很健壮,盛气凌人。”

  “头发呢?他的头发如何?”

  那些都不是关键信息,唯有这个能检验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位旧人。

  沈清棠想到这点,连忙拉着张锦昔的袖子问。

  “人家带着黑色斗笠,又有黑纱罩着,我没注意。”

  笑话,她都快被那架在脖子上的剑给吓傻了,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她哪里能记得住这么多。

  当时对方的一双寒眸,周身的煞气,以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压迫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张锦昔事情已经办完了,根本不想再与沈清棠纠缠。

  单从这一件事,她便能看出沈清棠不是寻常人,再理下去,她的麻烦事指定是多不少。

  “等等……”

  沈清棠还想多问几句,张锦昔则是转头便不耐烦道,“沈姑娘,你要是有好奇,拆信便知,我身上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张锦昔快步离开之前,又多补一句,“我劝你,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若我全家性命不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第108章 你是要我现在办了你还是马上消停?!

  沈清棠愣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背影走远。

  怀喜赶来的时候,她顺势将东西收进袖子里。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那张小姐又欺负你?”

  怀喜听阿四说,上回张锦昔来的时候故意踩了沈清棠的裙子,害得沈清棠差点摔跤。

  这件事她记了好久。

  “无事,就是有些气我不带她去见江行简,所以才吃醋走了。”

  沈清棠敛去眉间的紧张,编着顺口的瞎话。

  “我就知道她不死心!”怀喜跟着蛐蛐了一声。

  沈清棠借口自己累了,转身回房把门关上,为了避免怀喜担忧怀疑,她隔着门日常吩咐,声音稳得听不出异样。

  “我去睡会儿,晚膳时再唤我。”

  待怀喜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猛地扑向书案。

  “今夜亥时红桐树相见,有密事相商。”

  信笺上第一行字就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沈清棠触电般将信纸按在胸口,铜镜中映出她惨白的脸,和微微发抖的指尖。

  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心中猜测的事情不可能。

  但是江行简能活着,那他为什么会死?
  事情来得蹊跷,夜半三更的要她相见,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就凭着这玉佩和信封就去了,她一个弱女子,身材又单薄,万一那是个骗子怎么办,万一那人的想害她小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