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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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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页
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23页
江行简突然驻足回望,目光似要穿透那扇雕花木窗。
暖阁里烛火摇曳,映着榻上人安稳的睡颜,而庭外风雪肆虐,已将他玄色衣袍染成素白。
“走吧。”他自言自语起来,碾碎掌心凝结的冰晶,“天亮前…还得回来给她温药。”
……
天朝大殿内,金碧辉煌的龙纹柱映着晨光,却照不亮殿中凝重的气氛。
李睿诚斜倚在龙椅上,明黄龙袍下摆随意地垂落在地。他单手支颐,睡凤眼半阖,仿佛对满朝文武的喧哗充耳不闻。
“玄甲卫已连破两城,李长策那杀神亲自坐镇……”兵部尚书擦着冷汗低语。
“江相未至,尔等就这般怯战?”老将军怒目而视,腰间佩剑撞得叮当作响。
“报——!”
殿外侍卫突然高喝,“江丞相到——!”
霎时间,满朝寂然。
只见殿门处逆光行来一道清瘦身影,月白官袍上银线绣的鹤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江行简执笏而来,苍白的面上带着惯常的温润笑意,唯有踏过猩红地毯时,玉带钩撞出的清响,一声声敲在众人心头。
李睿诚终于睁开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爱卿来得正好。”
他随手将战报一抛,绢帛飘飘荡荡落在江行简脚边,“你那位好弟弟,又给朕送惊喜来了。”
江行简俯身拾起战报,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绢帛。朝堂上静得能听见纸页摩挲的声响,文武百官屏息凝神,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年轻丞相身上。
“陛下。”
他抬眸时眼底依旧平静如水,声音不疾不徐,“玄甲卫虽骁勇,却非无懈可击。”
“玄甲军善陆战,却畏深水,若引他们入水门……”
李睿诚忽而冷笑打断,“爱卿好谋算,只是不知爱卿可曾想过李长策为何死咬北境?”
话锋戛然而止,却比说完更令人胆寒。
几位略知内幕的老臣已开始偷擦冷汗。
气氛瞬间凝固。
江行简浅眸如霜,面上维持着斯文,“陛下说笑了,敌军距皇城不过三十里。”
“此刻论私怨,不如先焚了这份布防图?”
话已至此,群臣纷纷看向江行简。
大敌当前,理应一致对外,往日里大家素来知道皇帝与丞相偶有不和,只是此时,真不该吵起来。
何况,江行简这个丞相当得那算是鞠躬尽瘁了,谈到正事,大家又凭什么要听一个只会贪图享乐,淫靡奢华的昏君呢?
“陛下三思啊。”兵部尚书带头给了台阶下。
李睿诚怒瞪江行简一眼,讪讪罢手,重新坐下。
老将军见状,连忙询问江行简,“丞相大人,老夫善水路,只是尚需要您多加指点,劳烦您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遭……”
大臣们纷纷凑过来竖耳恭听。
江行简仔仔细细的将策略讲了一遍,吩咐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等安排好一切,大家朝着上方那被忽略的君王跪安告辞,大殿瞬间清冷下来。
江行简思念心上人,抬脚要走却被李睿诚喊住。
“爱卿,许久未陪朕下棋了,不如今日下一盘再走?”他语气不善,颇有威胁的意味。
“陛下真是有闲心,大敌当前都能面不改色,令微臣佩服。”
江行简声音冰冷,神色不耐烦,“只是微臣还有要事,便不打搅陛下了。”
“站住!”
李睿诚的厉喝在金銮殿内炸响。
这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帝王,早已忘记当年是如何乞求青年助他夺得天下,如今龙袍加身,最恨的却是对方予取予夺的掌控。
“爱卿回家,是想陪那娇娇夫人是吧?”
江行简脚步微顿,温润如玉的面具裂开一丝缝隙。
李睿诚见状,眼底闪过快意,“朕真后悔,要早知道虏获一个女人就能让两兄弟为朕一人卖命,那这天下何至于被嫡兄得了!”
他语气阴险狡诈,“不过想想,为时不晚。”
见青年身形一顿,颇有慌乱之姿。
李睿诚突然低低的笑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到那个,显得极其阴森,可很快他便笑不出声了。
江行简突然转身,眼神阴鸷如淬毒的刃,“陛下,您不会以为禁军还听您调遣吧?”
李睿诚踉跄后退,龙冠撞在御座上发出脆响,“你……”
江行简目光阴冷的看向对方,“天朝气数将近,陛下大限将至,不如把握机会,继续寻欢作乐才是。”
李睿诚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慌乱,“站住!江行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江行简在殿门口缓缓转身,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衬得那抹惯常的温润笑意格外森寒,“陛下不知吗?”
第131章 与我生个孩子
“三年前溪水镇,陛下泄露我行踪,导致微臣手下惨死,夫人被掳,臣差点死在李长策手里啊…”
那时,他本已放下权谋算计,带着沈清棠隐居溪水镇。从此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可眼前这位帝王,为了一己私欲,雪片般的密信追到山野。
见他迟迟不动,竟不惜向李长策泄露他的行踪,他不得不再次陷入厮杀中。
他毁了他的平静,毁了本该可以实现的愿望。
“也罢也罢。”
江行简面色慈悲,惋叹一声,“这些我权当你是想逼我入世,为你夺权,所以我懒得再计较。”
他突然摊手,长袖带过一阵凉风,“喏,这天下我替你夺了,皇帝你也当了,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万人朝拜,却无实权;锦衣玉食,却如囚徒。
开心吗?不过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李睿诚瘫坐在龙椅上,冕旒垂下的珠串剧烈晃动。
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臣子,此刻却像在看一头褪去羊皮的恶狼。
纵使他知他善玩弄权势,操纵横之术。
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手脚多少会被对方察觉到,只是他现在才知,对方已知却不提,不是因为看上去的那般温润不计较,而是算计着睚眦必报。
江行简变了!与年少认识的那人截然相反。
“你……”他声音发抖,“再不是当年那个为民请命的江御史了……”
“那个江行简早就死了。”
江行简脸上恢复祥和,语气冷然。
他转身后丢下一句话,“陛下好自为之吧。”
门外飞雪漫天,玉阶下的积雪已没过靴面。
江行简一步步踏下丹墀,扫雪太监们慌忙跪伏,额头抵在雪地里,不敢直视这位真正的掌权者。
雪花簌簌落在他肩头,像要埋葬什么似的。
他呵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临江别院。
沈清棠早上醒来过一次。
洗漱用膳后,在床上玩了会刺绣,扔了又睡了。
醒来,发现江行简不知何时回来了,他似乎刚洗完澡,身上的药香淡了些,湿发黏在脸上,瞧着有种阴柔的美。
青年搂住她,“醒了?”
“嗯。”沈清棠睡眼惺忪。
青年抱着她坐在床畔,让她双腿缠着自己的腰身,整个人搭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让她有些害怕掉下去,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才作罢。
沈清棠身子绵软,那腰盈盈一握,仿若无骨,江行简侧脸埋在她颈窝,缱绻的蹭了蹭,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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