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133页

  “大牢?行啊老高,看不出来你心挺狠啊,这么小的娃娃面前你也敢说。”

  铭光瞥了眼空无一人的左厢房,有些后怕道,“不过这小孩……说到底是那沈姑娘与那奸相的孩子,将军要是看到了,肯定要不高兴的。”

  “不然你偷偷处理了?”

  “或者你家谁缺孩子,让他带回去领养?”

  铭光左顾右看的凑近老高说道,余光却始终落在那女娃娃的脸上。

  老高面露难色,他将这孩子抱回来的时候,便一直被黏着喊叔叔,那小手牵着他的手,饶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免心软,“诶,你还说我心狠,你这话说的就不狠了?”

  铭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蹲下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女娃娃的脸,摸着下巴思索道,“你不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将军吗?”

  “嗐,都说外甥肖舅,道理一样的。”老高没把对方的话放心上,只想急急的出掉这烫手山芋。

  半个月前,他处理完将军交给他的协助新帝铲除皇党士族的事之后,便被派了搜寻江相余孽的事务。

  查到这手里的娃娃被七拐八卖的,原是混乱中被府中的小厮偷走了。

  那些暗卫被抓了之后都服毒自尽了,谁也不知道情况是怎么个情况。

  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父亲是大奸臣,母亲又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

  “不,她是真的像。”铭光呢喃了一句。

  那小女孩裹着一件粗布棉袄,衣襟上沾满污渍。

  她生得一双极灵动的眼睛,乌黑瞳仁几乎占满整个眼眶,衬得眼白清亮。此刻那对眸子水汪汪的,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还挂着细碎的泪珠。鼻头冻得通红,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蒙着层灰土,看着楚楚可怜。

  乍一看,那眉眼轮廓像极了她母亲,温软可爱。可若细看,那微蹙的眉峰、耳廓的弧度,甚至是抿唇时的倔强,无一不透着将军的影子,分毫不差。

  “?你是怀疑她……”老高这回听进去了弦外之意,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当年沈姑娘在渝州出逃的时候,我们可是追过去了的,她那时在路上小产了!你忘了,那马车上的血,还有哀嚎……”

  “而且后来兖州的暗探多次彻查沈姑娘的消息,带回来的只有江相一年后与沈姑娘孕有一子的消息。”

  “前几天我跟你一样有这个怀疑,我还去查江家的族谱了,这个江若若的年岁生辰,姓氏,一个都对不上。”

  按照江行简的对他们将军的嫉恨,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死敌的孩子进入自家宗谱?

  生下来不掐死就已是万幸了。

  铭光与老高共事多年,是知道他办事稳重的,是以没有再多问,思索片刻起身,有些失望道,“先送去后院关着吧。”

  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禀声。

  “将军回来了!”

  铭光刚要将人牵走,便听到这声通传,连忙撒手行礼,却见那女娃娃倔强的不放开。

  仓促间他单手行礼,将头埋低。“将军……”

  走进院子,李长策冰冷的铠甲,行走凛然带风,只随意扫了一眼,似乎没注意到铭光脚边的孩子,淡应一声往院子里走去了。

  “爹?”

  这一声稚嫩的呼唤,让整个院子骤然一静。
  

  铭光和老高同时僵住,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不点,又惊愕地对视一眼。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那个玄甲加身的高大身影猛地顿住。铁靴在积雪中碾转,发出咯吱的声响。

  李长策缓缓转身,剑眉紧蹙如刀。

  他这才发现院子里还站着个孩子。待看清那张小脸时,他瞳孔微缩,一眼望去,那面容相似得令他呼吸一滞。

  似乎看错了。

  眼前这人轮廓凌厉如刀削,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哪有半分记忆中父亲温润如玉的模样。若若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方才天真无畏的神色荡然无存,小手紧紧攥住铭光的衣角,只敢露出半张小脸,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将军。

  
 
139卡审核了
   
 
  



 
  第141章 她对他温声软语

  夜幕降临。

  迎春进门添炭的时候,见到沈清棠还未睡,她呆呆的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烛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鬓边青丝散乱,双目无神,看起来憔悴不已。

  “姑娘,休息吧?”迎春有些心疼道。

  加好炭后,屋内的温度比原先上升许多,可沈清棠依旧觉得手脚发凉。

  她有些恍惚回神,将手中的热水袋也凉了,“好。”

  迎春抱了个新的给她换上,沈清棠这才觉得肚子好受些。

  这时不知谁在门口喊了句,“将军来了。”

  沈清棠抱着热水袋的指尖僵了一下,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亮色,她想下床,可当迎春快速退出门后,她对上那张白玉般面容时,脑海里闪过上次对方压迫她的疯狂,再次不由自主的生了怯意。

  李长策换了常服,暗色银纹衬得他玉面红唇,眉目肃冷。

  他静静的站着,将她细微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

  声音不分冷淡道,“听说你找我,怎么?见到我了,又没话说了?”

  沈清棠颤颤抬眸,他本就高大,如此站在她面前说话,在这静谧肃冷的气氛中显得压迫感十足。

  她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桌边的凳子,嗫嚅道,“你、可不可以坐着与我说话?”

  李长策扫向那凳子,又瞧她绷紧的神色,寂了一瞬,走至桌边撩袍坐下,手肘搭在桌边道,“说吧。”

  见他照做。沈清棠悄悄舒了口气,将怀里的热水袋搁在床沿,赤着脚径直走到他面前。

  她站定,垂眸看他。

  李长策正坐在矮椅上,视线堪堪与她腰际平齐,不得不微微抬头。这个角度让她莫名安心,仿佛终于能喘口气。

  地板的凉意渗进脚心,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看着他蹙起的眉。

  他的目光从她踩在地上的脚一寸寸往上移,最终落在她脸上,眼底沉沉的,辨不清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俯视他。那剑眉紧拧,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五年不见,你还是没变。”

  她的指尖轻轻扫过男人的眉目,“长得还是那样好看,若是这眉间能少点忧愁就好了……”

  话未落,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

  李长策神色晦暗的盯着她,语气冷淡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力道很重,腕骨好似要碎掉一般。

  沈清棠疼得指尖发颤,却仍向前倾身。

  温软的呼吸拂过他紧绷的下颌:“你别总这么凶……”

  她忽然按住剧烈起伏的心口,眼尾泛起薄红,“那晚你…之后我胃疼了好几天……”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摇摇欲坠,仿佛他再厉色些就会昏厥过去。

  钳制的手掌不自觉松了力道。

  “你以为编出这套瞎话我就信了?”李长策冷嗤。

  沈清棠脸色一僵,逼迫自己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攥袖的手重新松开,“我是真的紧张,从前、从前我便一直这样,不是吗?你这么强势,这么、霸道,总是喜欢压着我欺,那时候你我之间是夫妻,我日日见你倒也习惯了,如今、如今我们相隔五年,早有疏远……我紧张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