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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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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2143页
就连恒生,夫妻两个也宠爱有加。
曹颙是因亲手接生,怜其孤苦;初瑜初是因长子去江宁后的移情,而后是产生母子之情。
只有幼子天宝,因想着养在李氏跟前,夫妻两个就放了心,鲜少过问。
后来虽说天宝曾移回梧桐苑,可最后还是迁回兰院。
如今,天宝对父母不依赖,也就不令人意外。
这夫妻两个,一个决定小儿子回来后要严加管教,一个则是下定决心等小儿子回来后就好生弥补之前的不足。
不远处的大船上,天宝随着天豫一道,坐在舱窗前,不晓得父母的纠结,正看着远处的江景,满脸新奇……
码头上鱼龙混杂,实不是久留之地。
看着李氏等乘坐的大船远去,曹颙便扶初瑜上了马车。
他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人骑马随行。
早春二月,在江南是草长莺飞,对于京城来说,只有柳树泛绿,迎春花开,小草微微露头,春意浅淡。
在城里时,还不觉得这初春景象有什么别致,到了郊外,才能发现其中的妙处。
曹颙骑马一路慢行,一路观景,心里想着前几回小朝的遭遇。
年后第一次小朝,雍正训斥他“处事拖沓,公务懈怠”,表明自己很失望,要其不要“辜负圣意”,当场的除了几位王爷、户部几位堂官外,还有刑部几位堂官。
训斥的口气很重,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曹颙出仕以来,这般训斥还是头一遭,少不得叩首请罪。
实际上,他心中当时云山雾罩,实不明白这训斥因何而来。
出仕这些多年,别的不好说,一个“勤”字他还是当得的,实在与“懈怠”扯不上关系。
十三阿哥、十六阿哥等几个与曹颙交好的,都觉得这训斥来得莫名,只能一边暗中宽慰曹颙,一边感叹君心难测。
有不平的,就难免又幸灾乐祸的,那几日户部的气氛都颇为古怪,隐隐地有皇上有意换户部尚书的消息传出来,使得蒋坚与左成两个气愤不已。
曹颙丝毫不理会,全身心在政务上,即便是分权下去的,最后也要一一核对,丝毫不敢懈怠。
等到再次小朝,雍正又变脸。
这次是赞了曹颙,称他“处事恭谨,公事严明”,堪为官员典范,随即赐下内造新书两匣。
户部暗处风波渐平,多少人捶胸就不好说了。
曹颙依旧不动声色,还是安心处理政务。
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对雍正唾弃不已,这皇帝到底折腾什么劲?
怪不得都说其反复无常,对待曹颙的训斥与赏赐不就说明这个。
无缘无故训斥,又无缘无故赏赐。
换做其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说不定已经被皇上的变脸吓得半死。
曹颙哪里晓得,归根结底还在自己小书房的几本佛经上。
只因开衙后,曹颙依旧阅读佛经的消息传到宫里,引起雍正不快,才开口训斥。
后来见曹颙开始专心政务,也无暇翻阅佛经了,雍正便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苛待,便开口褒奖赏赐……
在雍正眼中,这就是君王的御下之道。
在曹颙开来,这就是穷折腾,雍正此举纯粹是心里不平衡。
他自己事必躬亲,将自己累的半死,就见不得臣子从容处理政务。
曹颙便合着他的心思,在衙门里做出忙碌状,落衙后也拿了可以带走的公文回家处理……
*
小声说,这是昨晚的更新。
第1328章 重逢
从通州回京,一路都是官道。
往来车辆,难免又官员眷属。初瑜所乘坐的是马车是内造,和硕格格的品级装饰。
所遇官眷,多是避让。
这个时候等级森严,这边马车显示出行的又是女眷,自是没有不相干的人过来钻营,唯有两个淳王府包衣出身的外放官员,迎面遇到,认出是自己王府大格格的车马,飞身下马,大步奔过来请安。
到了近前,那两人又看到穿常服的曹颙。
能认出初瑜的马车,他们自是常到淳亲王府走动的,认出曹颙这个和硕额驸便也不稀奇。
曹颙少不得道贺几句,张义机敏,见状早已预备下程仪,送上前来。
两人感激不已,目送着曹颙一行渐行渐远,才掉头往通州方向去了。
张义骑马,跟在曹颙身边,道:“老爷,看来通州还是少来的好,哪次过来不送出七份、八份程仪去。”
曹颙笑道:“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派出去不怕,只要别收回太多就好。”
张义道:“独有老爷生怕收的礼重,其他京官,巴不得送出一文,回来千金百金。”
曹颙但笑不语,京官日子穷困也要分人。
品级低的,孝敬上峰,交际同僚,安抚手下,处处要银子。加上京城物价衡贵,平日里出入典当行的官员不是一家两家。
像曹颙这样品级的则没有这样顾虑,衙门下属“三节两寿”孝敬,外官进京的冰敬炭敬,地方赋税进京入库时的分润,各种名正言顺收礼收银的由头。
这个时候,真是不怕收不到礼,还真怕礼重。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收了要担责任,拒绝要得罪人。
仕途凶险,谁晓得哪块“小石头”就能累及部堂阁老摔跟头。
像张廷玉那种,直接交代门房,超过一百两银子的礼干脆不收是一个办法;像曹颙这样,不管收下多重的礼,都叫人送上差不多的还礼。
外界说起户部这两个尚书,有赞好的,也有说风凉话的。
无非是张家是统称大财主,家中土地数十万顷,并不缺官场交际中的这点银钱;又说曹家父祖两代人经营江宁织造,攒下大片产业。
前行了没一会儿,就见路边停着一个马车。不像是见到贵人退让,而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已经卸下马匹。
除了这辆坏掉的马车外,还有一个骡车,看着要粗糙些,应该是给下人预备的。
那坏掉的马车外,是几个下人仆妇,还有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个少年。
这是马车坏了?
张义晓得自家主子不是爱管闲事的,便移开视线。
曹颙却是眯着眼睛看着马车前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那男子仿若察觉出有人瞧他,抬头向这个方向望过来。
这会儿功夫,曹颙一行离那男子只剩下不到熟丈的距离,连张义、曹满也看出前边那人面善。
“是表少爷……”曹满低讶出声。
那人也认出曹颙一行,先是一愣,随即立时疾行几步上前,走近曹颙的马头前,大礼参见,道:“侄儿……见过颙叔,侄儿请颙叔安……”
原来遇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顾纳。
曹颙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亲自扶起顾纳。
当年的清俊少年,已经成了中年汉子。
他不过比曹颙长年几岁,现下看上去却像是年长十余岁。
虽说早已晓得顾纳会回京陛见,可见到顾纳这一刻,曹颙的心情还是有些激荡,点头道:“我安,裕容是否也安?”
“裕容”是顾纳的字,由其恩师兼岳父蔡升元早年所赐,取“宽裕而多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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