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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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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_第165页
第二个部分则是对所有成年人开放的扫盲班,主打的就是快速认识一些简单文字,而且不拘来去,很多百姓都是在农闲时来学几个字,农忙时又可能连着一月不来。
“其实这般识字,一年下来,根本学不会几个字。”裴昇和郦道元站在公学门外走廊上,悄悄听着里面的情况,只过了一会儿,郦道元就出声叹息。
因为此时教室内,稀稀落落的坐着百姓氓首,虽然没有随意交谈,但是不少人手头都带着些杂活,一边听上首的教师讲,一边手上不停。
“能多识得一字也好啊,而且当中也有上进之人。老师你看。”裴昇指着前排座位上几个认真听讲,并不时举手提问之人。
“办这个扫盲班,最大的意义就在于给那些成年人一个机会,一个希望。芸芸百姓多的是渴求上进之人。”裴昇看的怔怔出神,“而若是我们不开办这个公学,这些人岂不是一辈子俯首田亩之间?”
郦道元思索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这扫盲班就不看了,去看看学童吧。”郦道元捋了捋胡须,脸上显出得意神色,作为公学校长,他的关注度一向不在这个扫盲班里,学童班才是他的心血所在。
他点了点指头说道:“巧了,今日授课的正是韩翁。”
“老师是何时允他入公学的?”
“他天天歪缠老夫,所以我就考校了一番他的学识,确实称得上名士,尤善《诗》,还是世人以为已经失传的《韩诗》!正因如此,我才让他入了公学。”
“韩氏习韩诗吗?”裴昇被勾引起了兴趣,“去看看。”
扫盲班和学童班分别在两个不同的院落,尽量保持两边安静的学习环境。
裴昇和郦道元刚刚跨进学童班所在院子,就听到了韩翁遒劲有力的声音。
“传曰:所谓士者,虽不能尽乎道术,必有由也;虽不能尽乎美善,必有处也。言不务多,务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务审其所由而已。行既已尊之,言既已由之,若肌肤性命之不可易也。《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裴昇听到这里蓦然微笑,这老头肯定是知道自己来了,所以才特意挑了这篇来讲。
果不其然,教室里的韩翁,适时开始对着堂下的一干幼童开始解释道:“想要成为士,就要有属于自己的道理和美善品德,也就是所谓的道德。而一旦寻找到了自己心中的道德,你就必须时刻坚持。从言语上去明察自己所说的话,从行为上审视自己所做的事。这些言行,就像你们的肌肤和性命一样,不能更改。”
“这也就是诗中这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要说的道理。”
韩诗这个学派起于西汉,在汉文帝时期,立为博士,成为官学,与鲁诗、齐诗并称三家诗。到东汉时,随着毛诗的兴起而衰落。
它和其他诗派最大不同就是,引《诗》以证事,而非引事以明《诗》。就像刚刚韩翁说的那段,就是引用“我心匪石”作结论,来支持前文所说的观点。并不理会或者阐明原诗的内容和含义,可以说是断章取义,触类引伸。
但是对于堂中的幼童来说,这样的形式更吸引人,他们简直就是把这些当成故事来听了,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诗经》。
“按往日惯例,诵读诗文十遍。”韩翁讲解完毕,布置好了课堂作业,随后在学童们的朗朗书声之中,转到门外,对着裴昇和郦道元来施礼。
“两位何时来的,想必不是来看老朽授课的吧!”韩翁一脸红润气色,大笑而来。
“不是。”裴昇倒也坦诚,直接问道:“元湛何在?”
“那处!”
顺着韩翁所指,裴昇看到堂内偏后位置,元湛正随着周遭孩童一起摇头晃脑,只是他已经十六岁,身材颇为高大,在一众七八岁稚童里显的比较突出。
“他来此之后,可有什么异样?”
“日日认真学习,不因自己已经学过这些诗书而沾沾自喜,漫不经心。也不因为自己位高而看不起其他学童。”回话的是郦道元,“少有风尚,致赏高明。与其父相差迥异,是个好少年呐。”
两人正聊着,忽然堂外钟声传来,顿时堂内还朗朗的读书声断了线,下课的呼喊声起此彼伏,一干学童如鸟兽散,欢腾的冲出学堂。
一个身高仅到裴昇膝盖的小子,蒙头撞到裴昇腿上,然后抬起小脸,好奇的看着裴昇。
裴昇伸手将这个颇重的小子抱起,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阿惠,你阿母又把你丢到学堂来了?”
第134章 夜立清宵
夏夜晚风,灯火闪着余波。午间的燥热,到了此时终于无奈的化作了清凉。
许久未来广宁郡的裴昇携宇文静,倒是借着段荣家召开了一次所谓的家宴。
参与人除了高欢、段荣一家子,以及贺拔允、李虎、彭乐、宇文泰这些随着裴昇一同北上燕州之人,便是收到裴昇召令先行赶来的独孤如愿和窦泰。
除此之外,堂中为数最多的则是那些年龄不一,但都在燕州公学学习的少年郎们。
宇文氏,从刚刚回归的宇文什肥自下,宇文护、宇文元宝到宇文菩提,以及身在广宁郡照顾这些宇文少年的阎氏,都围在宇文静身边。
段韶为首的怀朔小一辈们则绕着彭乐和窦泰嬉闹,以及孤单单站立在院中一隅的元湛。
“明月怎生不在?”裴昇举目一张,居然没见到斛律光,按道理这个时日,他不应该也在公学上课吗?
“前几日,阿六敦调防大宁郡时,路过广宁郡,把明月带走了。”高欢小心翼翼的扶着娄昭君,先伺候她坐稳之后,方才侧头回答裴昇所问。
娄昭君此时已经将近临盆,所以才会没有精力照顾高澄,把他丢到了公学去。而她现在这大的异常的肚皮里,应该就是高洋和孝静皇后这一对龙凤胎了。
“这老小子,怎生这么离不开自己儿子,去哪里都要带着。”窦泰还惦记着在裴昇大婚之夜被斛律金擒获之事,马上吐槽道:“此去大宁郡,又非游玩,是要打仗的。带个小儿岂不是累赘。”
“非也,非也。”彭乐学着公学学童模样,摇头晃脑道:“明月可不是一般小儿,先前他跟随我们北讨营州。可是亲手擒住了就德兴。若不是年龄少,还未入军。我看行台立马就要擢升他做幢主了。”
“我只怕再过几年,这小儿军职比你我都高了!”
窦泰面露不信,昂然道:“休说是他,便是他老父,也未能赶上我。”
就在几人争执之时,娄信相已经将吃食都摆好,招呼着众人入席。
作为地主,段荣也丝毫没有吝啬,案几之上虽然没有大酒大肉,却也花样繁多。
于是众人纷纷抛下心事,大快朵颐,席间裴昇更是频频给元湛布菜。
“公学如何?”裴昇问道。
“甚好,老师各有千秋,所教授的技艺与我在洛阳所学不同。”元湛略有些局促,毕竟他刚来燕州不久,连身边的同学都还没认熟。现在参宴的人也都是他所陌生的,唯一算得熟稔的就是郦道元了,但是郦道元这人一张铁面,天然带着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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