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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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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兵到大帝,朕这一生如履薄冰_第263页
就在贺拔胜兀自呆滞的时候,殿内众人也纷纷退去,这些人全都绕着贺拔胜走,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一人屹立远处,眯着眼睛,看向贺拔胜,暗自思索。
第203章 太原王氏枕戈以待
“将军,别愣着了,人都已经走远了!”
大殿之外,两个武将一前一后迎向还在发呆的贺拔胜,其中一人回身看了看早已经不见身影的尔朱天光,对着贺拔胜无奈言道。
但见这两人年龄都不大,二十岁上下,身上不似贺拔胜那般着铁甲,只是简单的皮制两当铠,显然不是什么高级将领。
“走吧,将军。”另外一人左右环顾,看到殿周侍卫都用一种略带鄙夷、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等人,有些恼怒,却又无奈,只能半推半拉的带着贺拔胜就往西城方向走去。
他们所在的是位于东城的内殿,说是殿室,其实是在原先太原郡守府上扩建的,这是尔朱荣将家眷迁到此处后,才开始动工建筑修缮的,只不过堪堪完成内殿之后,尔朱荣就匆匆上洛了。
所以此时内殿周围还是一副工地模样,几个刚刚奠定基础的平地上,起伏着高高低低的半壁墙垣,密密麻麻的民壮夯泥制砖,搬石担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奇怪的是,整个工地除了疲累时的喘气声,并没有其余多的声响,呈现出一股诡异的无力感。这些民壮看似卖力劳作,但是脸上无一不带着怪异神色,说是惊惶吧,略有一些,更多的则是压抑的躁动。
“都什么时候了,这工地还不停!”耿令贵斜眼瞥向那些民壮,嗤笑着说道:“这些民壮拉到城墙上守城,都比在这夯土好!”
“就你话最多。别再高声胡言了,省的待会连累将军!”王胡仁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后看向贺拔胜。
贺拔胜默默叹气,似是没有听到一样,倒是耿令贵见贺拔胜还是这幅颓废姿态,有些不耐,直接开口说道:“将军何必因为一时战败,就如此丧气。为将之人,古往今来,谁又能百战百胜。你这样,平白失了我们武川男儿的气概,也难怪那些契胡人看着你嘲笑!难道你真的一战丧胆了吗?”
耿令贵祖上本是河北钜鹿人,在其曾祖耿超时,率部众归附北魏,从此定居武川,几代下来,到耿令贵这一辈,已经完全以武川人自居了。在贺拔胜投入尔朱荣麾下之后,他便慕名而来,成了贺拔胜帐下一员。
“将军,你别听令贵胡说,他性子粗野,话中并没有其他意思。”王胡仁亦是武川出身,他和耿令贵是同时投入贺拔胜麾下,所以两人交情深厚,此刻听得耿令贵肆无忌惮的言语,急忙开口替他解释。
贺拔胜闻言微微低头,长叹了一口气,“令贵说的对,我确实不该这幅模样,我只是觉得惭愧,景和(李弼)屡次劝诫我,我都不听他的话,所以才导致了惨败。我气恼的不是自己战败,而是因为我之过错,导致景和陷入敌手,生死未卜。”
王胡仁见贺拔胜肯说话了,知道他心结解开大半,不由露出喜色,急急说道:“将军能如此想便好,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而耿令贵则不以为然说道:“幽州军和将军有故,应该不会对景和下手吧?毕竟连将军都放回来了,我看说不定什么时候,景和也会被放回来。”
王胡仁气恼的使劲踢了一脚耿令贵,不料耿令贵却疑惑转头看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自我感觉所说言语并无差错啊?
“罢了,你这榆木脑袋,早晚要坏事在这张嘴上。”王胡仁见状,只得无奈跺脚。
贺拔胜闻言却是苦笑不止,耿令贵话虽然说的直白难听,但是道理却是对的,他相信按照裴昇等人的性格为人,若是李弼只被俘虏,必无生命之忧。
倒是被耿令贵这番打岔之后,贺拔胜情绪也恢复了不少,挥了挥手,率先迈步,“走吧,去看看云杰伤势如何。”
三人渡过一座石桥,桥下滚滚汾水流淌不停,这便是中城,名字虽然带城,但是其实这里就是一条宽广水道,前后设有水门,水道上分布着数个码头,平日里不但作为官家用途,一些民众也会自家架舟摆渡,以作交通。
过了中城,就是东城,坊市,居民百姓,还有兵卒营寨都集中在此处,类比其他天下名城,譬如洛阳,西城等同于内城,东城就是外郭了。
而顺着穿城而过的汾水向前,在靠近北面水门处,有一个面积不大,但是内里精巧,飞檐画栋,藏山蓄水的别园。建筑风格不像北方,反而像是将一处南朝园林缩小搬迁过来。
别园之中,有一处高台,微微腾空伸向水道,底下就是潺潺流河。台上面有案几,案上有棋枰,四周设有屏风遮挡,角落处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仕女点香炉,袅袅清烟顺着屏风,在内里氤氲,香味浓烈。
“这品沉香倒是袭人。”一个白衣文士坐在案几侧边,微微抽鼻,面无表情。
“思政若是不喜,我叫人换过,麝香如何?其香淡雅清新。”与白衣文士相对之人,面目普通,唯有脸上一个又大又红的酒糟鼻,显得异于常人。
此人便是这间别园主人,太原王氏现任当家人,王广业。自其曾祖王慧龙归顺北魏之后,三世一子,直到他父亲王琼才育有四子,也是后世太原王氏四房的始祖。
话说当初王慧龙刚到北魏之时,还被世人质疑是不是王氏后代,后来司徒崔浩一看到王慧龙的酒糟鼻,就认定他肯定是太原王氏后人。因为太原王氏世代遗传酒糟鼻,江东谓之齄王。
“不必了,我今日来此也不是品香的。”王思政言语并不客气,拈起一枚白子随意点在棋枰上,上方已经疏疏落落布着六十余枚棋子。
王广业伸头看了看棋枰,摇头不止,苦笑着说道:“思政真是嘴上不留情,手下也一点不留情啊。”
“棋局即是战局,岂能因情留手?”王思政微微侧头,屏风缝隙之中,能看到几丝汾水浪花,他的盘面已经占优,实地和外势兼具,虽然刚至中盘,但是凭借王广业的棋术,想要翻盘,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
果然,片刻之后,苦思不出解局棋路的王广业信手丢了几枚黑子在棋枰上,投子认输了。但是,他并不为意,此番邀请王思政过来,也不是有甚闲情逸致下这么一盘棋。只不过是谈事之前,先论风雅的惯例罢了。
“王公有话就直说吧。”王思政盯着屏风缝隙露出的汾水看了半晌,漫不经心的说话。
“你我都是王氏,源出一脉。何必如此生疏称我为王公,若是叙谱,你我应该是从兄弟也。”王广业抽了抽大鼻子,面上露出一丝不满来。
王思政则依旧面无表情。他来自祁县王氏,其实和晋阳王氏并无真正同宗关系,不过两族都在太原,且晋阳和祁县相隔又近,难免会被外人认为是同族。
祁县王氏自曹魏王凌(王允侄子)被司马懿夷三族之后,早已经一蹶不振。王思政之父王祐也不过做到州主薄,王思政虽然曾在洛阳担任过员外散骑侍郎,此时也因为逃避河阴之变,奔回祁县老家,成了一介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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