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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楚歌_第159页

  不会有个满脸看“黄毛”的吕布在后面不情不愿。

  虽说世乱则礼简,但以刘标和吕玲绮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再从简也得走上些礼仪流程。

  花了个时辰将外面的礼走完,刘标带着吕玲绮来到婚房行合卺之礼。

  合卺,即新婚夫妻在新婚之夜各执一瓢酒,交杯酒即合卺之礼的衍化。

  烛光摇曳,映照在绸缎上,泛起柔和的光泽。

  洞房内,沉甸甸的喜帐如瀑布般从梁上垂落,绣着比翼鸟和连理枝的图案,透露出喜庆与吉祥。

  刘标和吕玲绮端坐床沿,目光交汇。

  只是对眼一瞬,吕玲绮又羞红了脸,羞涩的避开,面颊上泛起了微微红晕。

  空气中弥漫着沉香的幽香,跟淡淡的酒香交织一起,更显朦胧而温馨。

  片刻后。

  刘标和吕玲绮各执一瓢酒,在这清欲渐增的气氛中完成了合卺之礼。

  酒一下肚。

  刘标憋了一年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放飞了自我:“今日之后,我便如鸟上青天,如鱼入大海,再也不受温侯约束了,哈哈。”

  吕玲绮微微一愣,忽又捂着嘴偷笑。

  “咔嚓”。

  窗外响起轻微的断枝声。

  刘标脸色一变。

  下一刻就端起了洗脚水,开窗、泼水,一气呵成。

  只是刘标反应快,窗外听墙角的更快。

  “关坦之,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连我的墙角都敢听。等二叔回来,一定得让二叔给你找个河东狮!”

  跑了一半的关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阿肃,都怪你,若不是你踩断了树枝我怎么会被发现!”

  陈肃一脸正色:“我乃下邳陈家子,岂会干出偷听人墙角这等事。说出去谁信?”

  “坦之可知这河东狮是何物?我自幼读书,未曾听闻。”

  关平一脚踹向陈肃:“别以为你名字带肃你就可以假装正经,你就应该改名陈不肃。”

  驱走了听墙角的,刘标又回到了床沿。

  勾起那娇艳欲滴的俏脸,刘标回头吹灭了烛火。

  此间情趣,不为外人道也。

  只有诗曰: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红鸥昂首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接下来的几日。

  刘标带着吕玲绮又完成了“谒舅姑”和“回门”礼。

  刘备和甘糜二夫人没对吕玲绮有责难之意,反倒是在回门礼时,刘标总感觉吕布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直到吕玲绮自严夫人口中得知,吕布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那句“今日之后,我便如鸟上青天,如鱼入大海,再也不受温侯约束了。”

  刘标才明白。

  若不是怕坏了礼,吕布恐怕都能当场将刘标给捆了吊起来。

  刘标又得知,魏续在刘标新婚夜第二日就回彭城了。

  好!好!好!
  听墙角的必然还有魏续!

  不仅听墙角,还打小报告,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啊嚏.”

  刚到彭城的魏续,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谁又在背地里骂我!

  “哟,魏续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莫非也被温侯给罚来守门了?”侯成抱着长枪靠着城门调侃。

  魏续嘁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竟敢对刘公子说温侯瞧上了卖腐脑的寡妇。被温侯罚守城门三个月,我都替你心伤啊。”

  侯成脸色一变,跺脚忿忿:“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的!谁知道刘公子竟然让温侯听到了。害得我都不能去下邳喝喜酒。”

  魏续近前搂住侯成的肩膀:“侯成,其实你不用气,我替你报仇了。”

  侯成眼一瞥:“就凭你?”

  魏续左手拍着胸脯,吹道:“你是不知道,刘公子在新婚夜高呼‘今日之后,我便如鸟上青天,如鱼入大海,再也不受温侯约束了’。”

  “我将这话告诉了温侯,温侯不仅将罚的那半年俸禄都给我了,还让我行刺奸之职。”

  “今后你可要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在温侯面前诽谤你哦。”

  侯成呵呵一笑:“你就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刘公子?”

  魏续不以为意:“就算你不说刘公子也猜得到是我,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急急跑回彭城?”

  “以我对刘公子的了解,没个一两个月他是不会回彭城的,等刘公子回彭城了,早将这事忘了。”

  跟侯成叙了一阵,魏续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得意的入城。

  “忘?刘公子是那么容易忘的吗?什么时候见刘公子吃了亏不找回面子的?”侯成脸上洋溢笑容:“看来我被罚的那半年俸禄,有着落了。”

  刘标和吕玲绮的大婚,除了让刘备和吕布两个阵营的结盟变得更为坚固外,也让徐州除广陵郡外的四国以及沛国变得稳定。

  自年初以来,刘备就一直在施行聚民之策。
  

  琅琊相臧霸以莒县、东安、阳都、临沂、开阳、即丘、缯县七城为中心,聚拢琅琊十三县士民。

  东海相糜芳以祝其、利城、朐县、郯城、襄贲五城为中心,聚东海十三县士民。

  彭城相袁涣以彭城和吕县两城为中心,聚彭城八县士民。

  刘备自兼下邳相,以下邳、下相、曲阳、司吾、睢陵、取虑、夏丘、僮县、徐县、淮陵、盱眙十一城为中心,聚下邳国十七县士民。

  新任的沛相舒邵,也以小沛、丰县、相县、谯县、竹邑、符离、龙亢、铚县、蕲县、龙亢、洨县、虹县十二城为中心,聚沛国二十一县士民。

  虽说故土情深,但求一个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将士民聚集在重点城池,也方便组织和管理,同样也方便驻兵固守和剿灭匪患。

  下邳。

  刚准备带着吕玲绮去泛舟泗水的刘标,被张飞给带回了衙署。

  “大兄你猜得真准,侄儿昨日就在泗水安排了船只,若不是俺跑得快,侄儿就跑了。”张飞瞪着牛眼睛,一副兄长你快夸俺的模样。

  刘标高声辩驳:“三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小侄是彭城农都尉,回彭城履职是很合理的。怎么能用‘跑’字来形容呢?”

  张飞呵呵:“侄儿,你那是去彭城的吗?你那分明是去淮阴的方向。你该不会想告诉俺,你准备去当广陵的农都尉吧?”

  刘标脸色一变,一脸正色:“三叔,小侄觉得吧,温侯在彭城其实不需要再让小侄帮衬了。”

  “反而是二叔在广陵更需要小侄。”

  “二叔在广陵抱怨了很多次,说广陵的农都尉不谙农术,连时令都搞不清楚。”

  “不信你问坦之,看小侄有没有说谎?”

  张飞“哼”了一声:“你当俺没问过坦之?坦之说你是想走淮阴西入淮水,泛舟破釜塘。”

  刘标故作惊讶:“三叔你信坦之不信小侄?小侄真的没想去破釜塘,小侄分明说的是去洪泽湖,洪泽湖就在广陵!”

  张飞嘁了一声:“元龙的儿子也说了,说这洪泽湖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才取的名字,你口中的洪泽湖就是破釜塘。”

  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刘标摊手。

  “好吧!小侄承认,小侄就想趁着徐州暂时无事,去破釜塘考察下地理,看看破釜塘附近能否开垦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