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刷到永乐大帝,朱棣慌了!_第31页

  他以兴王身份继位,刚开始时不少大臣也用这一套在他身上。

  结果大家都知道,朱厚熜不吃这一套,他不仅不否认与生父生母的关系,还大刀阔斧的对大明宗法体制做出改革。

  一改就是十余年,史称“大礼议”。

  其中最著名的一点就是将明太宗朱棣改为明成祖。

  一旁,严嵩一直暗中观察着朱厚熜的表情。

  见其神色不悦,附和道:

  “王莽其人,狼子野心,明处彰显礼仪,实则畏惧汉平帝母家分权。”

  这并非是严嵩的创新观点,历来历代大多数文人都是如此认为。

  【王宇,我的大儿子。】

  【他向来对我“为人后”的观点不甚认同,但又从来不敢在我面前多说一个不字。】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与平帝舅舅交好,但没想到他如此之蠢。】

  【行“为人后”之礼,则平帝母族亲人不得入京。】

  【他大爱没有,妇人之仁泛滥,竟主动谋划引外戚入京。】

  【我这傻儿子有两个亲信,一个是他老师太学博士吴章,另一个是他大舅子吕宽。】

  【吴章认为我不是一个能听进劝谏的人,相比于劝谏,他觉得我更相信鬼神祥瑞。】

  【此事不合理,安有意象,于是他们就想自己造一个。】

  【他们的计划是,让吕宽深夜在我家大门上泼狗血,我第二天必定会询问诸博士怪异之事缘由,届时再由吴章做出他们想要的解释。】

  【呵~我说他们蠢绝对没有一点诋毁的意思,纯粹是陈述事实。】

  【出计的吴章太蠢,估计是以己度人,觉得我王莽也跟他一样蠢,洒狗血这种拙劣的伪造甚至不如陈胜吴广鱼腹藏书来的让人信服。】

  【执行计划的吕宽也太蠢,居然亲自去泼狗血,还被巡逻的侍卫撞破。】

  【最终,吴章腰斩分尸,其学生千余皆禁止入仕。】
  

  【吕宽斩首,全家流放。】

  【卫家,也即平帝母族几乎诛杀殆尽,只留平帝之母及几个丈夫身份独特的女性。】

  【而我的儿子王宇,我还没见到他他就自杀了。】

  【儿媳吕焉,因腹中怀孕,特许生子之后处死。】

  【以此案为契机,朝中大臣,持异见者,几乎屠尽。】

  【至此,朝堂方真正为我王莽之一言堂。】

  看完王莽掌权的经过,刘邦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凭他的政治敏锐度,不难从只言片语中推出,大汉覆亡,所谓外戚绝不是根本原因。

  甚至于不是原因,而只是动力。

  王莽之所以能权倾朝野,固然得益于那久居东宫的王政君,但王政君带给他的,其实只是让他在专权道路上的速度更快更方便一些而已。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机遇,比如汉哀帝晏驾之后,便是王政君通知的,王莽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朝廷大权。

  不过,这显然不是根本原因。

  回想此次天幕关于汉朝亡国的相关表述,刘邦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那儒家之上。

  后世儒学似乎与他现如今所了解的儒学差异极大。

  其中一些言论,历经数代发展,已然能影响一国兴衰。

  譬如那极其胡扯的禅让说。

  他不由得想起那汉哀帝临死前,不将天子绶印托付刘姓之人。

  反倒留予一宠臣。

  他有理由怀疑这蠢货已经起了禅让的心思。

  法家太暴烈,以秦为鉴,不可用。

  儒家惑人心,以后世鉴,亦不可用。

  倒是道家,或可以用之。

  心中有所想法,刘邦却并未表露出来。

  扪心自问,他对大汉江山的掌控程度,甚至于不如那后世的乱臣贼子安汉公王莽。

  大秦,上郡通往咸阳的驰道上。

  公子扶苏连夜赶路。

  乘坐于马车之上,手中持有一卷竹简,眼望天幕。

  刘邦都能看出的问题,扶苏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父皇,那位始皇帝也一定能够看出这后世儒家的弊端。

  “父皇本就不喜儒生,这天幕之中,后世之人自以为奉行儒道,实则背离圣人之学远矣。”

  “若父皇以此迁怒于天下儒生,我又当如何?”

  扶苏是纯正的儒家传人,也因此于许多治国理念上同嬴政多有不合。

  以至于被派遣至边境上郡。

  若按惯例,公子外放边境,已然默许了父皇不愿以他为继承人。

  “古之太子皆不将兵,使将兵即有意废立,譬如晋献公之于申生,楚平王之于太子建等。”

  “既已无缘于帝位,父皇此次诏我回咸阳,不知意在何处。”

  第34章 行周公故事

  “公子此言差矣,我大秦立国不用周法,陛下不效古制,公子虽久居上郡,亦未必无缘于储君。”

  扶苏前方,赶车的车夫出言道。

  闻言,扶苏摇摇头:“立储之事由父皇定,臣子不宜论之,此言莫要再提,以免引火烧身。”

  车夫哀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日前,天幕已然揭示秦二世而亡,亡秦者胡。

  他们一路从边境赶回咸阳,隐隐能感受到各地百姓情绪状态有所异常。

  只是不知道是不满于胡亥暴政,还是不满于才太平不久,又要掀起纷争。

  亦或者,是在期待那未来的——汉朝?
  而此时。

  大秦,始皇离宫之中。

  群臣皆退,唯留有李斯同嬴政共处一处。

  “爱卿以为,这汉家之儒,如何?”

  嬴政语气平淡而略显威严,事实上他大多时候都是这个语气。

  李斯似乎早料到了嬴政会有此一问,对答如流:

  “禀陛下,臣以为此儒颇类阴阳家、史家乃至神仙家之流。非孔子之道,去孟荀亦远矣。”

  阴阳家。

  嬴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玄色帝衣,微微颔首:“卿言之有理。”

  大秦用阴阳家邹衍的五德学说。

  以黄帝土德,夏禹木德,商汤金德,周文王火德,而克火者水也,故大秦为水,尚黑。

  此说与天幕中那后世儒者观点颇为类似。

  此前嬴政未曾注意到,如今看过天幕之后,他方才后知后觉一点:
  按邹衍此说,则大秦之后必定有能取而代之者,其德属土。

  恰如那大汉刘氏以唐尧自居而有禅让之说。

  他大秦以水为德,则必为土克。

  所以,又为什么一定要是水德,为何不可五德皆备?

  心中升起这个想法,嬴政便越发无法直视自己的玄衣。

  不过他并未说出口,水德之说关乎天命,轻易不可变更。

  若要改变,必须有万全之法。

  再看天幕之上。

  不同于此前谈及大秦与大汉之时匆匆而过,这王莽的新朝虽只有一世,但天幕却颇愿为之多用文墨。

  【有人说平帝是我毒死的。】

  【呵~】

  【我不认,没人能拿得出证据。】

  汉章帝,建初七年。

  班固自书架最底下抽出一本册子。

  就见其上赫然写着“王莽传第六十九”。

  子承父业,历经二十余年,班固已然将《汉书》大体编撰完工。

  作为能与司马迁齐名的史家人物,班固是最早察觉到天幕并非预言未来而只是后世历史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