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29页

  似是听到动静,青年微微侧脸看向惊恐不安的少女。

  “铭光……”青年蹙眉,似是生气,暗哑的嗓音加重了那破碎的美感。

  愣了愣,沈清棠唇瓣微微张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别怪他,是我执意来的。”

  她生怕下一秒就要被铭光拖走,慌忙的跪爬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好多血,他该不会要死了吧?
  怎么这么突然,这帮该死的刺客!!
  沈清棠哭了,“这得多疼啊,一定疼死了吧……呜呜呜。”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废物,只会好吃懒做,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要别人来救她。

  万一李长策因为她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不知是过度沉浸在悲伤里还是如何,她一边哭得快要被口水呛死了,一边念叨着‘对不起啊李长策。’

  重伤的青年静静地听着,少女泪眼婆娑,低头看他的伤势,如珍珠般断线的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那泪滚烫,如某种诱人的药水,渗入他的肌肤,令他浑身的血液都灼热沸腾起来,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没有露出破绽。

  身体虽疼,心里却是抑不住的兴奋。

  这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可这还不算够。

  贪得无厌的青年,苍白的面颊上,眼底透着不正常的红,近乎癫狂的笑意一闪而过。

  “卿卿……不怕死吗?若是再不走,可真要跟我一块死了。”

  少女泪眼朦胧,根本没看清他的神色。

  李长策曲指拭去她眼角的泪,“你不怕吗?”

  她止了哭,车内寂了一瞬。

  “怕,但是你走了,我就要守寡了。”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瞬被这搅合。

  这理由从狼狈少女嘴里蹦出来,听起来滑稽又可怜。

  李长策嘴角微弯,苍白一笑。

  沈清棠瞧着他这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她脸上挂泪,不停啜泣,“你疯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能听到你为我哭,此生无憾了。”

  沈清棠:“……”

  不单是疯,还是那种又傻又疯的,伤得不轻。

  盛夏晴天。

  院竹林繁茂,将炽烈的阳光筛成斑驳的光影,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

  林间沙沙作响的喧闹中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卿卿,轻点……”

  “别乱喊。”沈清棠红着脸,咬了咬唇,替盘腿坐在矮榻上的青年宽衣解带。

  昨夜,清风山庄的庄主举着火把带着整整两队人马找到他们。

  声称那帮作乱的山匪已经被绞杀殆尽。

  山匪抢劫?

  沈清棠不得而知,猜想李长策身份尊贵,暗杀的事自然是不能被泄露,才如此对外公布。

  一路上沈清棠缩在车里,不敢看外面,一晚上紧绷着神经不敢睡觉。

  庄主给他们换了个干净的小院休息。

  李长策有伤,她睡在靠窗的矮榻上守着他。

  这刺客做得真够干脆的,院子里的活口只剩下怀喜和迎春她们。

  吓死她了,昨夜幸好有铭光在,否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绪回笼。

  她暗暗深吸气,指尖覆上他已经微微敞开的衣襟,又一顿,只感觉上方压迫感太强,抬眼,正对上对方漆黑的双眸,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指节轻蜷,“你、你把眼睛闭上?”

  第31章 求她怜惜
  李长策抿唇未语,但还是听从地闭上眼。

  沈清棠顿觉压力轻了些。

  她蹲在他身前,将他唯一的中衣脱下来,堆落在他腰间。
  

  上半身一片赤裸。

  沈清棠的目光很难不在他身上停留。

  他腹肌上有几道小疤痕,肩膀上也有。

  他从小混军营,征战沙场,倒也正常。

  她轻轻解开缠绕在他胸口上的纱布,映入眼帘是可怖的刀痕。

  那伤口从胸骨中央划拉到右侧的胸肌下边深能见到外翻的皮肉,触目惊心的红!

  这一道目测足足有六公分!
  饶是她知道他伤得很重,但还是在见到的一瞬乱了呼吸。

  这伤口若是好了,岂不是要留一条爬虫般狰狞的疤?

  造孽啊……

  她的心不知不觉微微抽痛一下。

  出神的半天,头顶响起低低唤声。

  “卿卿。”

  沈清棠回神。

  “你会嫌弃我吗?”

  他眉弓骨深邃,漆暗的眸,冷峻的下颔,本身无一不透着冷的面相,被这苍白病色侵蚀殆尽,如今看着破碎,可怜。

  原本张扬,蜿蜒于腰间的微卷长发,如今竟显得他有种美人娇气。

  此刻杀伐冷厉的青年,赤裸着线条宽阔精壮的肩背,似乎想要博得少女的疼惜,于是压下偏冷的嗓音,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低低道:

  “这道伤再深进三寸便会要了我的命。”

  “疼。”

  沈清棠的目光不得不再次落到那伤口上。

  她心软又具有同理心,自是看不得这个,难免心生怜悯,动了动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将御医研磨好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沈清棠不会包扎,不懂手法,又是伤在胸口,反正主打一个能裹上就行。

  她拿着纱布绕着他的胸膛来回缠绕,成年男人的身体骨架不是她能控制的,何况是高大挺括的李长策,一只手做不到包扎。

  她只能半跪在他身前,两只手并用,环过他的上半身。

  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不行。

  二人靠得极近,呼吸相互交错。

  沈清棠暗暗调整呼吸,默念清心咒,‘没事的没事的,伤患面前不分男女……’

  她本是拒绝亲手为对方换药的,只是这家伙当真矫情,不肯让铭光来更不肯让迎春她们帮忙。

  若是她干看着,他宁愿痛死。

  幼稚!李长策就是幼稚!多大个人了还玩置气那一套。

  诶,她就是心太软。不过,这伤也算是为她受的,她出面也是该的,罢了,欠他的。

  这个距离,沈清棠只要抬头必能吻到对方,是以,只好死死低头。

  尽管如此,可动作间绵软的地方难免与他擦过,更别说柔软的指腹,以及藕似的小臂。

  李长策低头,能看见她粉白脸上细小的绒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她纤细的手握着纱布缠过他的胸膛,后背,指腹无意的擦过他的肌肤。

  “卿卿。”他声音咬牙克制。

  “嗯?”沈清棠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

  最后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小结。

  李长策紧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他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肌肤,随便扫弄便能令他全身的血液颤动,脊背窜起强烈的钻心般的酥麻感。

  所幸他伤得重,心有余而力不足。

  否则若被发现,倒真是荒淫无耻。

  “搞定了,你快休息吧。”

  沈清棠正要起身却被对方叫住。

  她顺着李长策的视线落在方才她跪着的地方,矮榻的竹席上有又两个显眼的血坑。

  “你受伤了?”李长策声音暗哑,眼底泛起心疼。

  昨夜车内灯光昏暗,他瞧见她衣裙上有血渍,误以为是铭光带她下山的时候在路上染了别人的。

  后来他在马车上昏迷了,回到小院亦是一觉睡到早上换药,沈清棠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根本看不出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