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68页

  他目光沉沉,盯着她锁骨下刺目的小字,“这东西真是碍眼……”

  沈清棠脊背寒凉,眼前的变态疯狂至极,估计在想着怎么剜掉她这块肉吧!
  此时,屋外似乎传来细小的脚步声,她顿时心乱如麻。

  她不想让李长策难过,也不想这么难堪的死去。

  “江行简,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江行简挑眉,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温润的唇磨蹭过她的脸颊,一双温柔哀郁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与他和离,我便放了你。”

  二人对视良久。

  沈清棠小脸憋红,那脚步声越发近,她似乎别无选择。

  面前这个疯子,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定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眼下只能先稳住他。

  她颤唇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需要时间。”

  “没关系,我等得起。”

  ——

  “外人都传你夫人是被劫匪挟持,但哀家这心里如明镜似的,想来你也不必瞒我。”

  太后手里盘着佛珠,说话声音轻的像是在叹息。

  她与李长策立于大殿内,谈了不少关于他那夫人的事迹,又语重心长的盼着李长策遇事多冷静。

  切莫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如今圣上,常年痴迷于炼丹,那圣体也不知何时……”

  太后眉头紧锁,瞧着李长策心不在焉的模样,顿时咳嗽两声。

  李长策皱眉凝神,回过神来,“圣上不是有那御史大人照料着吗?想来,他此刻快活着,大事小事又有太子操持,你我何故担心?”

  “话虽如此,你们毕竟是……兄弟,你将人未婚妻夺了,他回来能甘心吗?那日他从承乾宫出来,哀家便能猜到,他那仇怨的心思必不会少半分,他不知从哪搞来的炼丹方子,迷惑圣上,令圣上日日寻他讨教丹方,一边吊着胃口,一边窥视权势。”

  “什么辅佐明君……从前那光明磊落,一心为民的少年谋士终究是变了,助纣为虐,屡进谗言,堪比奸佞小人还小人。”

  一声声叹息下。

  太后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堆积一处,看着比原先更加苍老。

  她本以为江行简当真战死,李长策娶了那沈清棠倒也无妨。

  谁料到,他活着回来了,那日她见这曾经的少年,身上再无正义之气,满身戾气堪比那地狱里的修罗。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是救世救难的菩萨呢?

  “我明白了。”李长策淡淡回答。

  “你们兄弟一场,最后关头,留他个全尸便是。”

  “嗯。”

  李长策语气沉沉,目光总是看向门外,面对太后说的清君侧,他心里早有计划,如今不过算是得到了明面上的意思——太后不想让他有所顾忌。

  只管除掉江行简便是。

  “如此,承风告退。”

  太后知道他挂念沈清棠,便点头应下。

  看着青年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一脸无奈。

  李长策属于顺德公主的一脉,她自然是偏心他,如今这兄弟相争的局面,她倒是有些后悔当初那糊涂的决定——同意他娶沈清棠。

  李长策来了芙蓉阁却没见到沈清棠人影,不好的念头乍然而起。
  

  出了门,听到三四个宫女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朝着听雨轩走去。

  “不好了,听雨轩出事了!”

  “那不是御史大人的居所吗?”

  “听说那边传出了男女欢好的声音。”

  “什么?该不会是御史大人看上了哪个宫女?”

  …………

  第73章 到底谁赢了?
  “铭光。”李长策眼底寒芒乍现,冷声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属下在。”

  铭光陡然出现在他身后,领会到主子的眼神,立即上前就将那几人拦住,全部捆了丢芙蓉阁里。

  李长策快步朝着听雨轩走去。

  听雨轩。

  聚集了不少人,领头的管事姑姑,正带人敲门,忽然间感到背后凉意沁人。

  李长策大半个人影沉浸在黑夜中,廊檐的宫灯在他半边脸上忽明忽暗,脸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

  张姑姑吓得脸色惨白,忙道,“奴、奴婢见过侯爷。”

  “围在这做什么?”

  李长策声音寒冷刺骨,张姑姑闪到一边,汗流浃背的解释道,“奴婢手下的一个小宫女消极怠工,有人瞧见她跑到听雨轩里躲懒了,奴婢现在……正抓人呢。”

  真是好烂的借口。

  李长策二话不说,神色严峻的踹开大门,目光将屋内的每一寸都搜索了一遍。

  他绕过嫌疑最大的屏风,那儿热水氤氲,江行简正坐在浴桶里,慢条斯理的泡着澡。

  江行简抬眸,惯常温和的神色,瞧见他后,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承风?”

  他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张姑姑脸上,一群人进来,显得屋内狭小无比。

  “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听雨轩做什么?”

  李长策蹙眉,意识到什么,蓦然回首瞪了一眼那不识好歹的张姑姑,“滚!”

  沈清棠若真的在这里,他一人知道便是,他们二人的纠葛,还轮不到不相干之人来插手。

  张姑姑被吓得心肝胆颤,她是奉了命行事的,这会子遇到个硬茬,自然是碰了壁算自己倒霉,连忙带着人‘滚’了出去。

  “人呢?”

  ‘刷’的一声,寒芒乍现,李长策腰间的软剑抽出,直指江行简的喉咙。

  二人对峙,屋内瞬间弥漫着浓厚的杀气。

  “什么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行简二指优雅的夹住那剑,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的玄衣青年。

  “江行简,你我之间,还需要隔这一层纱说话吗?”

  这空气里除了那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熟悉的馨香,他对沈清棠的味道最为了解,她绝对来过这里。

  他缓缓上前,目光冷冷的盯着水面。

  李长策剑眉急蹙,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好似对方只要承认了,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人斩杀。

  “阿弟急了?”江行简目光一同落在水面,那言语之间,颇有挑衅之意。

  水里什么都没有。

  李长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心口竟稍稍松了一些。

  若是沈清棠真的在这,他又该拿她如何?
  他从未如此慌乱过,面对这非人的问题,无疑是种拷打。

  “江行简,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当然敢。”江行简病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声轻笑,温润的声音是毫无掩饰的轻蔑,“这世间难道还有你李长策做不出来的事吗?”

  “弑父杀兄,夺妻争权,桩桩件件,哪一件是你不敢的?”

  他缓缓站起来,逼近那剑尖,平静之下,眼底涌起淡淡的猩红。

  李长策冷笑,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怒意,忽地漫不经心的收回软剑。

  指节分明的手背暴起青筋,却在触及腰间香囊时倏然放轻力道,好整以暇道,“可就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你最在乎的女人。”

  “卿卿爱我,甘之如饴,你又有什么呢?”

  他惯会捅刀子的,知道对方哪里最痛,踩哪里。

  他清俊迫人的脸上,线条凌厉的下颌,却笑容卑劣,言语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