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77页

  这时候,她就知道李长策一定是晕了。

  现在就是她逃跑的机会。

  她从袖子里掏出令牌,随意丢在床上。

  临走时,她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在床畔驻足片刻,瞧着那张凌厉俊冷的脸,竟是有些复杂。

  轻喃道,“李长策,愿我们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悄无声息的结束一切,对你好,也是对我好。”

  她从床底下掏出包袱便往山下赶路去了。

  来到静默无人的石阶上,从未觉得这般轻松,同时摆脱两个禁锢,日后便是自由身了!
  不过夜黑风高的,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得快点赶路,希望江行简察觉的时候,李长策能拖住他!
  禅房。

  “想悄无声息的结束一切?卿卿,你未免痴心妄想了。”

  李长策坐在灯火边上,手里握着那块熟悉的青玉令牌——江行简的随身之物,用来调遣随从的专用信物。

  他眉目冰冷,唇线紧抿的一瞬勾起一抹冷笑。

  他娇生惯养的小花,脑子倒是不笨,逃跑竟还不忘玩一把挑拨离间。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好挑拨的。

  但是沈清棠这一举动,无异于在告诉他,她既然不选他,那也不会回到江行简上身边。

  该说她坏呢,还是坏呢?

  一口气想甩掉两个男人。

  真不知道江行简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但一想到,江行简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他没来由的有种心理平衡的感觉。

  更深露重,烟雾缭绕。

  沈清棠还在哆哆嗦嗦的抱着肩膀赶路,忽然听到山上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

  打起来了?这么快?

  她嘴角扯了个笑,打得好,最好是两败俱伤,你死我活,这样才不至于再来烦她。

  念头一出,又想到佛门净地,她浑身一抖,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想法实在是太不罪孽了……”

  念着念着,小碎步不忘记迈起来。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吓得她连忙躲到一旁的草丛去。

  “呀呀呀,着火了着火了,快去打水啊!”

  这时几个成群结伴的和尚端着桶往山下走,其中一个还摔了一跤。

  “诶呀小心点,再晚了,那两个贵人若是烧死在佛堂里,你我小命不保!”

  烧死?

  两人?

  谁啊?

  沈清棠蓦然的心紧发颤,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是李长策,还是江行简?

  该不会是圣上和太后?
  贵人也就这么几个,除了这四人,她想不到还有谁。

  正想出去,又克制了冲动。

  不行不行,他们打起来了关她什么事!都是天意,天意!

  可若不是她挑拨离间,把令牌落在床榻上,李长策也不会以为江行简半夜把她掳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他们因她而死……

  正想得着急,忽然一声惊喝吓得她六神无主。

  “谁在那!”

  “清真,你去看看。”

  小和尚们正要靠过去,突然被一少女握住了臂膀,“你们口中的贵人到底是谁?”

  “谁被火烧了?”

  “是、是两位男施主。”被拽住的小和尚,脱口而出。

  ——

  滚犊子!真是欠他们的!

  沈清棠咬牙切齿爬上来,却没见到大火,目光瞥见那日江行简方向的禅房早就化作灰烬,此刻正冒着浓烟,数十个和尚正在围观。

  她挤了进去,却并未发现有尸体。

  奇怪?她被骗了吗?
  来不及理清逻辑,便被一只大手捂了嘴巴。

  “姑娘,得罪了。”

  来人讲话低沉,一袭黑衣,夜色中看不清神色,说话间对她礼貌又客气,听着就不像是江行简或者李长策。

  她未等挣扎,那人便提着她的腰,趁乱快速逃离了现场。

  西角门。
  

  她被塞进一辆马车,一股熟悉的清冷药香袭来,令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车内乌黑,夜色浓重,她看不清摆设,手胡乱的触摸到一块柔软的布料,拽着那布料坐直。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棠棠,你不守约啊。”

  沈清棠瞳孔收缩,一颗心猛跳起来,屁股下意识的往后一挪,后背抵住了车壁,退无可退,“江、江行简?”

  第83章 夺妻开始

  “你没死?”

  他真的没死。

  “怎么?你希望我死了?”

  江行简温润的语气中夹带着冷意,“我在这等了你一个时辰,险些等来了他的追杀。”

  “棠棠,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他手里?”

  “我、我没有…”沈清棠颤唇道。

  一只大手从黑暗中捏住她的下颚,淡然的语气裹挟着病态的侵略,“还狡辩?我真是小瞧了你……等回去再收拾你。”

  “那你的禅房……”

  “李长策烧的。”

  所以,难怪他说自己等来了李长策的追杀?

  几如此,那李长策应该在现场才是,可她钻进去,连他的头发丝都没见着。

  诶,她不该回来的!她这是被两个男人耍了!

  马车在夜色中徐徐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颠簸间,她整个人栽进他的怀里,膝盖不偏不倚撞上他精瘦的腰腹。

  江行简闷哼一声,却低低笑了,青筋微凸的手掌已攥住她纤细的腕骨,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挣脱不得。

  “急什么?”

  他嗓音清润如玉,却带着一丝微哑。

  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上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像是安抚,又像是警告。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沈清棠被他顺势摁在怀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刚刚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她而死,可此刻,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心疼男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搂着。

  江行简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她的气息。

  温软的、带着淡淡花香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他闭上眼,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终于缓缓平复。

  他差一点,就真的失去她了。

  这个念头让他指尖微微发颤,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病中恍惚的幻觉。

  “别再逃了……”他低喃,嗓音轻得像是叹息,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棠棠,我会疯的。”

  他真的会疯。

  他本就是个病秧子,身子骨弱,常年与药石为伴,可偏偏,心却比谁都狠,也比谁都疯。

  他可以为她熬药煎茶,温声细语地哄她喝下,也可以在她试图逃离时,亲手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再也飞不走。

  他就是这样的人。

  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偏执到极致的心……

  赶路中,外面却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寒气浸人。

  江行简垂眸,怀中少女忽然瑟缩了一下,纤弱的身子无意识地贴紧他,像只冻僵的雀儿寻求暖意。

  他唇角微勾,指腹摩挲她后颈薄薄的皮肤——她鲜少这般乖顺地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