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错嫁亡夫死对头,前任回来了_第79页

  ……沈清棠迷迷糊糊睁眼,浑身冷得不由自主的想要箍紧对方的身体,汲取热源,有人强势破开她。

  不一会,她浑身烫得像是剥光后,被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

  可离开那人,似乎又冷得可怕,她贪恋这种炙热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体温失衡。

  那人炙热的吻,碾过她冰冷的肌肤,留下颤栗。

  忽地水声哗啦响,朦胧刺耳。

  她似乎被人从水里捞起,意识似醒似沉沦,半阖着眼睛,始终看不清那人模样。

  被人小心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中……

  最后彻底‘溺亡’于那似欢似痛又水深火热的知觉里。

  沈清棠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青纱帐。

  屋内香炉袅袅,窗外的梧桐树在春风里渐渐生芽。

  雪团坐在窗台舔着爪子,见她手指动了动,便跳了过来,主动蹭她。

  柔软,熟悉的猫毛掠过她的肌肤,使她的知觉越发清晰。

  浑身好像被马车碾过般,酸软得快要散架了。

  迎春端着药进门,见她醒来,脸上挂着欣喜,“夫人,您终于醒了!”

  沈清棠从头到脚都疲倦得不想动弹,张了张嘴,声音暗哑,“我……睡了多久?”

  她记得自己被下毒了,后来昏迷了,见到迎春便知晓自己终究还是被李长策带回来了。

  “算算日子,大概有五日了。”

  “……”

  沈清棠抬了抬沉重的手,莫名有种无力感,苍白的唇溢出一声冷笑,“我怎么就没死呢……”

  那声音似叹似哀,听得迎春头莫名熟悉。

  一年前,沈清棠没失忆之前,便是这般,毫无生气的活下去。

  迎春不忍道,“夫人,您昏迷的这几日,侯爷可担心了,他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守着你,就是方才还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书房议事了。”

  “夫人,侯爷他……”

  沈清棠闭了眼,翻身将声音隔绝于耳,迎春见她不愿再听,话说到一半,只好停了。

  书房。

  李长策独坐书房,案前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乌青愈发明显。

  修长手指间捏着的密信被烛火舔舐,化作片片飞灰。

  “好个冯鸿轩。”他剑眉微挑,指尖轻叩案几,“跟着江行简弹劾本侯?”

  冯鸿轩垂首立在阶下,额角渗出细汗。

  他也算是朝堂上的老人了,此刻如坐针毡,眼见李长策近日只顾陪着那位病弱的娇娇夫人,朝中势力渐被江行简蚕食,太子的暗示含糊其辞,分明是要坐山观虎斗。

  “侯爷明鉴,老夫这是不得已为之…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老夫的心是跟着侯爷的。”

  冯鸿轩捋须的手微微发颤,“江行简借着查案之名,已将兵部、户部要职安插了自己人,若圣上……”驾鹤西去。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只余意味深长的沉默。

  李长策忽然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凛冽寒意,他缓步至窗前,望着宫城方向:

  “替本侯给太子带句话,三日后春猎,动手。”

  “是。”冯鸿轩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忙不迭的行礼告退了。

  李长策脚步匆匆的朝着小院走去。

  这几日被政务缠身,每每见不到沈清棠的身影,李长策便觉得心口空了一块,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此刻他疾步穿过长廊,玄色衣袍带起凛冽寒意,脚下的青石板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卿卿?”

  推门的瞬间,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却在看到床榻上那道单薄身影时骤然收紧喉咙。

  少女苍白的脸上写满倦意,因他带来的冷风微微瑟缩。

  迎春分明说她早已醒来,可为何……为何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榻边,指尖刚触及她冰凉的手背,就被她不动声色地抽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把钝刀,生生剜去他心头一块血肉。

  “你醒了?”他强压下翻涌的痛楚,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沈清棠抬眸,对上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那里面的缱绻情意让她心尖发颤,却更觉压抑窒息。

  “李长策,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呢?”

  她声音轻软,吐出的字句却淬了毒。

  第85章 我也会把你的骨灰装进香囊里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得发颤。

  她眼尾凝结着两滴将落未落的泪,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我都想起来了,何必再演这情深意重的戏码?你越是这般,越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柄利剑,将他钉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辩解都苍白得可笑。

  是啊,那些血淋淋的过往,那些他亲手种下的恶果,如今都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跨不过去的深渊。

  “卿卿……”他喉结滚动,伸手想为她拭泪。

  “别碰我!”

  沈清棠猛地撑起身子,单薄的中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是殷红的小字,那是他新婚之夜留下的欺辱。

  她眼底却一片荒芜,“李长策,我恨透了你……”

  “恨到连呼吸都觉得痛。”

  那些刻意遗忘的暴行突然清晰浮现,强娶前的威逼胁迫、新婚夜的霸凌羞辱、命人吊着她的烂命,生不如死、琼华阁的冷眼旁观…又到后来的下毒,看着她在江行简怀里疼得蜷缩。

  “你每喊一次卿卿,我都会心生恶寒,念起那个愚钝的我,一步又一步的跳进你编织的谎言里!”

  “你不是觉得我蠢吗?对,我就是,我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你…”

  李长策恍然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从头凉到脚,他强压心口的钝痛,勾起温柔的笑。

  “卿卿,不是这样的,我第一眼瞧见你,我是喜欢你的。”

  “只是,那时我并未发现我的心意,一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

  沈清棠脸上的泪如珍珠断线,她一边笑,一边指着胸口的字,话中冷得仿佛夹着寒针,“那我真是,谢谢你的喜欢了。”
  

  她一袭凌乱的嫁衣,被束缚在床榻上的时候,她可有求他?
  她求了,可他并未放过她,甚至言语羞辱。

  李长策猛地将她扣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沈清棠惊喘一声,疯了一般挣扎起来。

  指甲抓破他的脖颈,牙齿狠狠咬上他的手腕,双腿胡乱踢蹬着,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她疯了一样的拒绝他的靠近。

  可他纹丝不动,如一座沉冷的山,任她撕咬捶打,手臂却越收越紧。

  “古往今来,一见钟情是情,那为什么误会就不能是开始?”

  他声音嘶哑,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耳畔,“我承认我卑劣,我残忍……可我后悔了,沈清棠,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我会补偿你……护着你……让你这辈子都快乐无忧……”

  “卿卿,”他近乎卑微地哀求,“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沈清棠挣扎得脱力,最终瘫软在他怀里,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抽搐。

  她听着他一声声的忏悔,心口酸涩得几乎窒息。

  “回到从前?”她疲惫地笑了,声音轻得像一缕将散的烟。